无论是作为一个老师还是作为一个母亲,她都心疼顾贝贝,不仅是因为她的才华,更是因为她小小年纪所经历的一切。
张铭用大笑着化解自己的恍惚,玩笑的说着:“小丫头这话老师可记到心里了,以后等你结婚说给你对象听。”
贝贝对于这个外表严肃,实际上很好相处的老师很有好感,真诚的说着:“我觉得应该亲口和您说句感谢,因为电话的事情。”
张铭摸摸她的头说道:“你不用想那么多,因为你是特别的孩子,所以有些事情得特殊处理。”
其实她做这些事情也是有人特意交代的,虽然她心里也想帮帮这可可怜的女孩,但权力不够。幸好赶巧了,她确实够幸运也够特殊。值得特殊对待。
贝贝将话在心中过了一遍,猜测到或许有人交代过什么,但具体人物无法确定。她列出了一系列名单,一个个删除着。
“小小年纪心思别那么重,好好跳舞就好。明天的练习曲都准备好了吧,好好表现。”张铭拍拍她的头说道:“还有,听说你们班老师说,你有些不合群,这样可不好。”
顾贝贝无奈的说着:“好的,我尽量合群。”
只是,合群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不是她不合群,而是这个群体不适合她。
昨晚张铭的话油然在耳旁,可顾贝贝看着一旁扎堆的人,叽叽喳喳吵的不停,太阳穴抽了抽,又独自一人找个角落坐下。她看着陌生的会场后台,透亮宽广,还有冷清。
他们从歌舞剧院搬出来已经半个月了,芭蕾舞团终于有了自己的场地,因此也开始对外举办一些活动。
一个星期前她临时被通知要在此次活动中上台表演,但是具体今天将面对的是什么观众,她一点概念也没有。
谢过帮她整理妆发的老师。她又缩回角落穿着自己的舞鞋;小心仔细的检查自己的小指头,很遗憾又开始红肿,幸好指甲没有外翻不然睡觉要受罪了。
她皱眉轻叹,这样的罪别人一生只经历一回。可她精神上却经历了两回,真不是一般的悲催。无奈打开小袋子,放上磨鸡眼的硬骨,在脚趾缝间塞上棉花,戴上两层海绵护垫。然后用绷带将指头根部缠紧,套上舞鞋。
脚尖立起,感受是否存在异样,然后慢慢起身,开始拉筋。
相对于顾贝贝的自动自发安静准备,其他不做表演的小姑娘正兴致冲冲的聊天,音量也不收敛,对话一句不拉的听进顾贝贝耳中。
“你说以后如果能多举办一些这样的活动多好,我们也能多认识一些朋友。听说是这回来的是四中的学生,真好。”
“就是啊。我来舞蹈班已经一年了就只认识你们几个,感觉好激动啊。”
“这样你就激动了,我还听说我们团要办芭蕾舞学校和培训班了,以后会在全国各地招生,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住进舞蹈学校呢。”
“真的,那太好了。”
“好什么好,人多了老师就不能好好教我们了。”
“就是,我们跳了一年多了今天也只是能上台演示一些基本训练动作,不像某些走后门的人,来不久就能单独表演练习曲。不公平。”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神都投向打扮完整的顾贝贝,有妒忌羡慕和向往。
一身洁白的纱裙,梳的油光发亮的头发上戴着亮晶晶的发夹,雪白的肌肤配上精致的五官。让人不由看醉了。反观她们穿着一身不统一的普通练习服,犹如一群丑陋的小鸭子,更加烘托了优雅的白天鹅。
对比的冲突总是令人心里不舒服,有些人更加不喜欢顾贝贝。她两世共同点又多了一个,人缘差。
忍不住的人率先开口,慢慢的嫉妒之语:“哼。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范韵芸家里有事情不能参加,怎么可能轮的到她。”
“范韵芸为什么没来,我觉得她跳的好多了。而且她人超级好的,还会教我技巧,一点都不藏私。哼,不像某人天天开小灶,真卑鄙。”
“就是,不就是有个阿姨是团实习演员,有什么了不起。每天晚上偷偷摸摸到那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如果我们有老师单独教,也能跳的很好。”
女人不管多大的年纪嫉妒心理一直存在,所有顾贝贝没有去计较这些闲言碎语。她收回自己的心思,闭上眼靠坐角落准备上台。
耳边一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时对着她指指点点。
“我听说他爸爸是打工的,可穷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听来的,说的有模有样。
“咦,不是说他爸爸死了,她妈妈也不要她和人跑了吗?”某些听家里人说起小道消息的人疑惑道。
顾贝贝听到那些人关于顾向南不好的谣言,猛的睁开眼,撇撇嘴,心里十分的不爽。
小女人们聊起八卦也是全身心投入,更何况现在没有人管教,她们完全感觉不到周围的氛围变化,当事人怒火的上升。
有人惊讶的叫着:“啊,那她怎么来我们这边的?我听妈妈说这不是普通人家小孩能进来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谁知道她怎么进来的。哼,反正我妈妈让我不要和她来往。你们还记不记得她之前有双红色舞鞋?我姥姥和我说那鞋子又便宜又丑,也亏得她宝贝的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稀罕死了。”有人傲娇的说着。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店里没有那种鞋子呢,原来不是专用的。”
顾贝贝猛的一起身,眼神锐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