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顾向南是万分认同的,因此他有多爱贝贝就有多少担心她的归属,连带的也关心她周围人的情况。
这次产业园的事原本就是一场殊途博弈,政府方面是站不住脚的。若一开始放出消息谈论多方合作,那么反弹还不会那么多;可这回到号,一来就是下达文件低价回收,并且连承包项目的大饼都没有画下。
有些人私底下碰面一琢磨都觉得不符合常态,反常为妖,因此大家都十分谨慎。顾向南其实算是这群人中最着急的,因为几个工地就他这边开工了,而且一期规划已经完成大半,若是现在回收那么这损失可就大了。
为此他头疼了好几天,想联系贝贝出个主意,可陈婉却说贝贝难得休假不应该再去烦她,毕竟她经历了那么多困难;唯一能想到的策略就是拖,避而不见,让这些人的一时兴起过了,迫在眉睫然后在谈条件。
谁成想在这个节骨眼王仁昊居然回国了,并且直接赶赴会议地点,现在想想确实不太合理。
于是关心的问道:“对于这次的事你有怀疑的对象吗?或者说你最近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这事儿不好说,我父亲为人向来谨慎但为人正直做事太较真难免有几个看不过眼的,这一辈子工作过来大小冲突的人不少,可他退的早又已经过世老一辈大多也不会如此小气,唯一结仇的就是范家了。再说我的两个哥哥,我二哥自来不不争名夺利踏实干活,若不是因为心软估计能在规划局待一辈子;再说我大哥,结下的梁子估计海了去了,那些人现在落井下石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我个人方面得罪的人也不少,但那些人想来都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因为我自来是习惯不动声色的斩草除根。”他有些忐忑的看了看顾向南,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我一跨入商场就背着金龟子,起歹心的不少,给对方余地就是斩断自己的后路。不过您放心,这只是我工作中对敌人的手段,对于生活和爱人保证不会如此。”
呵呵,顾向南轻笑出声,打趣道:“你和我保证没用,这话是出不了这个房间。但我希望你在生活中最好也能用点狠辣手段,人优秀了身边难免出现一些莺莺燕燕,还是果决一点斩断的好。最近不是出了一个情杀案子,啧啧,真是吓人。”
虽然他还没有正式认同王仁昊的女婿身份,可敲打敲打还是可以的。
“那是自然,一定听您的。不过我在我们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女性绝缘体,绝对不会......”突然他停下了夸耀自己的话,想起了范韵芸曾经做过的那些疯狂的事情,尤其是他还莫名背上那一条性命。
因此,他心里有一个疯狂的想法,会不会这次的事情就是针对自己的呢?范韵芸?范家?是了,他怎么没有想到,若是他们家那么一切就说的过去了。
上个月他听人说起张春贤的父亲张万从调任的事情,当时那小子一脸满不在意却暗暗得意的模样,此时想来是那么的鲜活,看来他老子必定是进了市规划局,而且还是实权职位。
三年前这块地皮开拍的时候,当时看中的人不少,最后勉强和自己算是平分秋色的就是张春贤的大地集团,而张范两家自来就是从属关系,这就不免让人怀疑大地集团的真正的主人了。
再一想范王两家的关系,只能用亦敌亦友来形容。
两家的老爷子都是军旅出身,只是一个偏文一个偏武,说道政治手腕王老爷子自然是不如范当家;再加上两人的人生理念本就不同,王老爷子脾气直说话直白又不好拉拢,两人也就渐行渐远;尤其是在王老爷子明确拒绝结亲家之后,两家关系降至冰点,这两年干脆不再走动。
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家大哥这次被双规的事情,按照道理就算是自己父亲过世这些人也不应该如此快速的动作,难道是替人背黑锅了?或者其实这件事本事就是个老早就设好的局呢?
王仁昊眉头紧皱,想起有一年他曾听到他大嫂于娜调侃,******和范老爷子之间的书信电话来往要比亲爸来得频繁。只是当时所有人都没往深处想,毕竟两人曾是上下级关系。现在想想确实不太对劲。
王仁昊越想,心里越是沉重,一口气憋着心跳加快。
这几年范家的地位是越发高了,尤其是在和景家确定姻亲关系后,整个家族行事不仅没有低调反而越发张狂,官商勾结对他们来所不算什么大事。旁人不用说,范家两兄妹名下的产业,若是有心人去查,必定吓一大跳。
而且就他这几年调查所知,那些能查出来的还只是明面上的,范俊杰这个特殊体制内的人海外的产业涉及更是广阔,尤其还涉及走私违禁品。
这让他很是吃惊,若不是因为徐伟宁牵扯其中他也不会分心去查,可越查他就越心惊。同道中人不好寻,朋友之间渐行渐远倒是稀松平常,估计也就自己舍不得那儿时记忆吧。
顾向南没有打断眼前这个年轻小伙的沉思,因为他察觉这人身上不同于同龄人所散发出来的沧桑感,居然和自己女儿身上有些相似。再一思索,不仅仅是给人的感觉,就连思考问题时的小动作都相同,看来两人之间的感情比自己想象中要深厚。
王仁昊冲着顾向南笑笑,道歉道:“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不碍事,想来你是有答案了。”顾向南看着他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