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逾半月,中元宫宴在即。西苑几位小姐都为这赴宴如何打扮头疼不已!独纤盈轩清静,未曾大肆铺张邀名店裁缝入府制新衣。
“阿月,今儿个日头甚好!把妩娘邀来荡秋千吧!”
“清儿,明儿个就是赴宴之日,你怎地还一心玩闹?竟不为这赴宴打算打算!”若月一颗心操的稀碎,自家小姐越发小孩子脾性,着实让人头疼!
“你且去请妩娘嘛!但凭她们梳妆成花姑子,能及得上你家小姐我分毫吗?”从灵晃着秋千好不安逸。
“旁人如此说我姑且当成大话来听,你确有自负的资本!”
“妩儿来得可巧!我正打发若月去请呢!”从灵闻声回眸一笑,但见妩娘一袭红裙曳地,长发及腰,只以白玉簪子稍绾发髻,美不胜收!
“妩儿偏爱祭红!”
“无谓偏爱,只是自觉担不起洁净颜色……”妩娘颔首一瞥身上红裳,神情落寞。
“人贵在自敬自爱,洁身自好旨在心中,不在其他!我道你偏爱祭红,这祭红何尝不偏爱你?能穿得妩媚动人、万种风情!可不是谁人都能驾驭如你!”
妩娘不语,只静静凝视从灵。
二人对视良久,且眼波婉转中的电光火石让若月思及要不要自戳双目?
“清儿明日如何梳妆打扮?”妩娘率先开口。
若月轻吁:尴尬亦能使人轻生……
次日,宁则士打点妥当立于宁府前门等候家眷,但见宁怀柔、宁愿柔同宁念柔皆盛装陆续出府,继而候在马车旁,独从灵迟迟未到。
宁怀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虎视眈眈想瞧一眼清澄,心道:昨日命人将爹爹送与她的华服动了手脚,看她如何能嚣张到宫宴将始!也不知那贱人的疹子有无大好?
宁念柔独自坐进马车,并未同宁愿柔等人立于车旁候着。
众人急不可耐之时,宁怀柔开口:
“爹爹,大姐许是时疫未清,不如留于府中好好将养吧!身子比起这宫宴可重要许多!”
“着人去催催澄儿。”
翁管家领命正欲奔赴纤盈轩,但见从灵一袭红裳,款款而来。
“爹爹可是等急了?不知哪里来的坏畜生毁了爹爹送与澄儿的宫装!只得借了妩姨娘的衣衫来,方才耽误了!”
“无碍无碍,澄儿如何装扮都很得当!只为何要缚着面纱,许是疹子未清?”宁则士环视清澄,红裙加身,红纱拂面,额间未好全的一点猩红遥相呼应,神秘特别,倒比自己命人备的那身宫装有心思!
“无关时疫,只女儿生得如此貌美!怕叫旁人瞧了妒忌爹爹,那当真是女儿的罪过!”从灵声情并茂的自恋,末了还轻叹一声。
“哈哈……丫头越发爱玩笑!”宁则士宠溺的轻点从灵鼻尖。
宁怀柔见此气冲冲坐进马车,宁愿柔亦坐进马车,只宁念柔抚开窗幔一角扫了车外一眼,随即又放下帷幔。
“老爷,奴婢怕宫中时兴花草引发小姐过敏,故而让小姐缚以轻纱。”
“若月心细,照顾小姐很是妥帖!”
话毕,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皇宫出发。
“小姐,该下马车了!入宫只可步行,仅皇室成员才能以撵轿行进!”
“这马车也太过颠簸了些,硌得我筋骨生疼。”从灵甚是想念现代小车车。
“小姐这会子就喊乏啦?后头可还有得累呢!府里距离宫中较远,只得紧赶着坐马车来;若是离得近些,只需乘撵轿舒舒服服的来即可,谁让小姐属丞相府呢?”
“阿月贫嘴的本事长进不少!孺~子~可~教!”从灵调笑间正瞧见宁怀柔与一男子亲近得很!远看不甚清晰,只隐约一副才子佳人画面。
“阿月,同宁怀柔说话的那位何许人也?”
若月追随从灵的目光远远望去,随即道:
“那是晋王,众皇子中最早封王的八皇子!小姐甚少同官贵往来,故而不识。”
“我瞧着那晋王许是被宁怀柔迷的七荤八素了,如此场合也敢众目睽睽之下不知收殓,我那二妹还未出阁呢!”
“小姐管她作甚!由得她勾五搭六也及不上小姐您一星半点!”
“澄儿!”宁则士向从灵微微招手。
“爹爹!唤澄儿如此大声,怕澄儿丢了不成?”从灵走近宁则士。
“妮子爱玩笑,魏兄莫见怪!”宁则士笑对比肩站立之人。
“澄儿,此乃右丞相魏大人,同我有八拜之交,你该唤声魏伯父才是!”
“清澄拜见魏伯父!”从灵行一大礼,宁则士欣慰在旁。
“宁兄,此女便是傅妹之女?孩子快起!倒是我这伯父当得太过便宜,不曾去府中看望不说,也未给孩子备一见面礼。”
“伯父说笑呢!您于澄儿是长辈,伯父不怨澄儿应早早入府中拜见,便是疼惜澄儿总因病待字闺中,如此好的伯父,爹爹怕寻遍普天之下……仅能寻来您一位呢!”从灵见右相年事已高,且同清澄父母皆有交情,便放下恭谨,亲昵逢迎。
“哈哈,宁兄,澄儿倒得了你的真传!口齿伶俐却能使听者舒服,很懂得说话之道!”魏僚喜笑颜开。
“爱女比他爹能说会道,怕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宁则士亦大方玩笑。
魏僚同清澄素未谋面很是好奇,却留意到从灵覆着面纱,问道:
“澄儿何以覆着面纱?我见你眉心一点猩红?许是疹子还未好全?”
“谢伯父关怀,疹子已大好!只是府中丫头聪敏,恐我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