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就急匆匆的去找了宁震,将今儿四公主说的几句话给重复了一遍儿,然后就眼巴巴的盯着宁震,等着解释。宁震端着茶杯,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闺女,摸着下巴叹气,原以为只是那臭小子剃头挑子一头热,之前闺女还能冷静理智的给出主意什么的,不让耽误前程,现在看来,可不是那小小子单相思。
若是自家闺女心里没那臭小子,会被四公主三两句话给吓的都不会思考了吗?
“我听着四公主这意思,倒不像是来炫耀的,更像是来提个醒,怕是四公主自己没看上原东良。”宁震放下茶杯,示意宁念之在自己对面坐下:“要么和你闹起来,将来皇上那边也好解释,要么就是咱们这边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事儿,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宁念之嘴角抽了抽:“四公主没看上原大哥,但是,皇上看上了?”
说完更郁闷了:“这还不如是四公主看上了呢。”
皇上看中的话,一道圣旨的事情,没有四公主,那还有别的公主呢,五公主年纪也差不多了,再等两三年也能嫁人了。就是没有公主,那还有郡主呢,宗室里的女孩子适龄的可是有好几个呢。
“念之,这里没外人,爹问你一句话,你老老实实的和爹说。”宁震思索了一会儿,看宁念之,很认真:“虽然你现在年纪还小,但我知道,你从小聪明,为人也稳重,你娘忙着的时候,都是你照顾弟弟们的,所以爹知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也是一定能理解的。”
莫名的,宁念之就有些紧张,赶紧坐正身子:“爹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我不是小孩子了,定然能明白的。”
“那好,我问你,你喜不喜欢你原大哥?”宁震直接开口,宁念之嘴角抽了抽,真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当娘的来问的吗?
大约是宁念之的眼神表达的太明显了,宁震也有些尴尬:“确实,这事情应该是当娘的来问的,只是,你娘这几年了都没能想清楚,所以,只能是我来问了。”
马欣荣想不清楚,就对这事儿很抵触,生怕是问一句,闺女将来就得远嫁,所以一直是遮遮掩掩,从来不在闺女面前露半分意思的。
但宁震不一样,当年他喜欢马欣荣,当即就找了机会亲自问了马欣荣,得知马欣荣也是喜欢他的,这才让人上门提亲。在他看来,婚姻大事,就得是双方互相喜欢的。
只原东良喜欢宁念之,承诺将来绝不会委屈了宁念之,这也是不够的,还得自家闺女心里欢喜,心甘情愿的答应嫁,这才能圆满。
可马欣荣不愿意说,那就只能他这个当爹的来说了。不过,到底是有几分尴尬,宁震摸摸鼻子,看往别处:“那个,你年纪还小,本来是不应当考虑这些事情的,但是,你也瞧见了,你大哥年纪不小了,也到了说亲的时候了,再过两年……”
宁震眼神暗了暗,大皇子和太子的争斗,已经是摆到明面上来的。上次西山围猎出现刺客的事情,他差了一半,皇上就让他丢开手了。可虽然只有一半,却也已经能分析出来幕后之人了。
他知道,皇上也知道,太子肯定也能猜得到。
大皇子年长,现在已经成亲,连嫡子都有了。太子年幼,皇后娘娘是继后,娘家不显,帮不上什么忙,太子现在和大皇子比起来,还是稍微有些弱的,他想要和大皇子抗衡,找个强有力的妻族是最有快的。
京城里名门淑女不算少,他镇国公的名号说着是挺高的,但他宁家的姑娘不是唯一的人选。本来他是不怕的,皇上是明君,做不出逼迫臣子的事情来,但万事就怕有万一。
他自家是不想让闺女进宫的,可架不住别人以为他想。想当年,当今还是皇子的时候,因为娶妻,几家闺秀争斗,元后虽然胜出,却也坏了身子,在当今登基之前就撒手人寰了。
他不是女人,却也知道一些女人之间的争斗。当初自家府里没有女主子,这些事情可都是爹爹领着他亲自分析的。元后嫁人之前落水的事情就真的是意外?元后的手帕交被摔下马车的事情也真的是意外?
当然,他也不是觉得自家闺女太弱,生怕她中了这些陷阱。毫不客气的说,闺女的武功是他亲自教的,他是最了解的,寻常男人三五个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可对上后院身份比念之高的,武功高也没辙儿。更何况,女人之间的算计,少有能用得上武功的。
其实就一句话,他不想去赌那个万一。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这辈子不求她权势滔天,也不求她提携娘家,只愿她平安喜乐,吃穿不愁,事事如意顺心。
在他看来,马欣荣纠结的远嫁,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又不是一辈子不能见了,得空了就让小夫妻俩回来看看,或者,他们过去看看,山高水远也总有重聚的一天的。就好像他去北疆,一去五六年,难道家里的老父就不担忧吗?
男人想的粗一些,女人想的细一些,马欣荣是想等着,说不定以后还会出现比原东良更合适的,可宁震却觉得,有些事情是不能等的,你这边拖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机会就已经没了。
就像是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
虽说嫁给原东良就等于要去西疆,远离京城,可现在京城里盯着原东良的人家也不是少数,尤其是宗室里的女孩子。将门出身,现在十七了都还没个通房侍妾,上面也不用服侍公婆,虽然有个太婆婆,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