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理麦点了点。
田理麦看了俵姐姐杨婷婷一眼,但俵姐姐杨婷婷没有看他,俵姐姐杨婷婷拉着妹妹田理玉的手说道:“俵妹,我们走!”
俵姐姐杨婷婷拉着妹妹田理玉的手在前边走,田理麦默默地跟在后面,离厕所大约还有十米远的时候,妹妹田理玉回过头对田理麦说道:“哥哥,你就在这里等我们!”
田理麦又点了点头,站住了。
田理麦站在离厕所有十米远的地方,他向厕所看了一眼,觉得不妥,他转身背对着厕所一动不动地站着!
田理麦看了一眼全被云层遮住了的夜晚的天空,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外公讲述的那个崖凹里,自外公讲述了母亲的病由后,田理麦的头脑里便时时浮现出那菜花蛇在母亲的“娃娃背篓”里盘卷成一圈的情景,即使先前在做作业的时候也是这样,任是怎样也趋赶不走!
俵姐姐杨婷婷和妹妹田理玉从厕所出来,“走,哥哥!”妹妹田理玉的说话声打断了田理麦的胡思乱想!
田理麦让俵姐姐杨婷婷和妹妹田理玉先去睡觉,他把堂屋的大门等所有门关好后,便又坐着想再看一会儿书,然而,他的思想总是集中不起来,他的思维总是发岔,眼睛看着书,但头脑里却不知想到哪儿去了,当然想得最多的还是那崖凹里外婆双手抓着菜花蛇不顾一切地在地上抽着的那种难以想象的情景!
田理麦已经没有心里看书做作业了,他就那样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将课本和作业本收拾起去到了寝室里!
“外外,来睡了?!”幺舅舅象是在梦呓。
田理麦“嗯”了一声,轻手轻脚地上床脱衣睡觉!
田理麦躺在床上,这是他从学校回来在家里睡的第二晚觉,不知不觉间,他想到了学校的老师和同学,班主任王德超老师,最好的同学夏礼周,班长陈奕勋,文体班长罗思思,还有和他打架的王仕堂,田理麦也想到了小学的那个女同学单多一……
想着,想着,田理麦觉得夜已经很深了,自己应该睡了,但他仍然无法入眠,他想到了俵姐姐杨婷婷……俵姐姐杨婷婷今年是大二的学生,二十岁,我今年十六岁,翻年过后十七岁,考上高中读三年,高中毕业考上大学二十岁,读大二时二十一岁了,那么大学毕业时,就是二十四岁,那么俵姐那年是二十八岁了,天啊,那时的俵姐姐却是“老了”……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田理麦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在想些什么呢?
田理麦翻了一下身,幺舅杨白荣在床的另一头又咕哝道:“快睡着,外外!”
……第二天早晨,天开始下起了蒙蒙細雨,由于天气变化,幺舅杨白荣改变了再玩一天的决定,决定一家三口人陪着外公、外婆回盘夹溪!
父亲田禾壮和母亲杨梅珍也只象征性地挽留了一下外公、外婆和幺舅一家三口,并没有生苦死留,也许父亲田禾壮和母亲杨梅珍觉得天下了雨,如果再一变冷,遇大雪封山外公、外婆他们便回不去了,这哒人讲究的是“麻雀子都有三十夜!”如果不能回家过年,那对外公、外婆来说就是一个相当大的心理疙瘩!
外公、外婆和幺舅、幺舅娘以及俵姐姐杨婷婷走了,田理麦看着俵姐姐杨婷婷离去的背影,心里蓦地升起一种莫名的失落!
“麦儿,走,进屋去!”母亲杨梅珍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口气悠悠地说道。
田理麦一家人送走了外公、外婆和幺舅、幺舅娘他们之后,便紧锣密鼓地筹办起年来!
年猪杀了,豆腐推起了,糍粑打起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还要推绿豆皮,炸疏肉粑耙和豆腐果,连着几天,妹妹田理玉都在帮着母亲杨梅珍忙这忙那,田理麦则帮着跛腿的父亲田禾壮打扫卫生,屋前屋后,猪圈内外,除草、清扫、清淤、疏通!
一晃,大年三十的那天便到了,母亲杨梅珍天还没有亮就早早地起了床,按照惯例,三十的这天团年饭要去大伯田木壮家吃,因为爷爷、奶奶跟大伯田木壮生活在一起,原本二伯田水壮和父亲田禾壮提出来每家轮流着一年年地办团年饭,但被大伯田木壮和大伯娘否决了!母亲杨梅珍之所以起那么早,是想早一点一家四口人弄早饭吃后去跟大伯娘帮忙打下手!
吃了早饭之后,母亲杨梅珍便去大伯家帮大伯娘的忙去了,妹妹田理玉约上田幺妹去玩耍去了!而父亲田禾壮带着田理麦则要去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跟随爷爷去祖坟上坟!
给祖坟上坟是一个家庭男性过年时重要的一项工作,上坟的时间一般在腊月初六以后便可进行了,但最晚不得超过大年三十晚上。上坟的步骤,将祖坟的杂草清除,垒土,上灯,上香,磕头,烧纸,燃放鞭炮,当然注意事项也是明显的,就是注意防火!
上坟的范围并不是所有的祖坟都要去,一般以上坟人中最高辈者上朔亡者三辈人,如田理麦家就只上到爷爷的爷爷辈便可以了,也就是田理麦的太公、太婆辈!
田理麦和父亲田禾壮跟随着爷爷去给祖坟上坟,有大伯田木壮,大伯家在外打工的两个哥哥仍然没有回来过年,有二伯田水壮,还有在外打工回家过年的二伯家的哥哥田理韵!
二伯家的哥哥田理韵是腊月二十九日晚上也就是昨天晚上才回到家的,还没有到大伯家和田理麦家,哥哥田理韵见了田理麦说道:“弟弟,我还是劝你初中毕业后就立即去读一个职业学院,学点技术后打工容易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