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动轻柔的面纱,明明见不到殷茹的容貌却给人以思念,无奈,被命运捉弄的苦涩。。
她拢在袖口的手指轻颤,挺直迤逦的身姿看不出什么,骨子里透着不见相思,相见无言。
一时之间,气氛感伤。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宛若一块石子敲碎一切悲伤:“顾小姐这么做就不对了,快收起匕首。”
殷茹略有意外,萧宝儿充满敌意的说道:“你又是谁?谁准你胡乱插言?”
顾明暖越过萧宝儿走到顾明昕面前。
她始终无法忘记远嫁和亲的姐姐目若死灰坐在花轿里,无法忘记那封染血的遗书……此时顾明昕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骄傲倔强,娟秀瑰丽。
“皇宫门口止刀刃。”顾明暖握住顾明昕的手,缓缓把出窍的匕首重新藏回鞘中,“兵刃出则必见血,否则不可轻易示人。”
“你是……”
顾明昕目光狐疑,她没见过眼前清丽的少女,然而少女眼中的亲近柔和让她心底涌起一丝暖意。
甚至忘记她对殷茹的恨意!
殷茹漫不经心的眸子一冷,上下打量眼前清丽柔美的女孩。
她精心培养的萧宝儿都未必能说出方才那番柔中带刚的狠话。
萧宝儿最恨旁人无视她,恨别人比她出风头,突然出现的少女正好两样都占全了。
顾明暖轻飘飘介入顾明昕和殷氏母女对峙中,不仅没被双方的气势绞杀泯灭,如同一股清泉直接化开双方。
她微微屈膝,“我从凉州来的顾氏后人,在宫门口等姜太夫人。”
向顾明昕眨了眨眼儿,她又道:“等认祖归宗后,我得称你为堂姐。”
顾明昕喃喃的重复:“堂姐?是……顾氏四房后人?”
前生顾明暖看惯殷茹各种表演,此时怎么会再给殷茹机会以疼爱不得已之名伤害顾明昕。
顾明暖挽住她微凉的手,同生母对峙,她未必好过。
在顾诚的口中,殷茹是完美无缺的女人,是疼爱顾明昕却不得已离开的母亲。殷茹的出现打破顾诚的谎言,把顾明昕对母亲的奢望击碎。
将顾明昕挡在身后,顾明暖双眸隐含戏谑,歉然道:“静北侯夫人,着实对不住了。”
顾明昕手臂紧紧被顾明暖攥住,温暖不灼热的温度流淌进血脉中,暴躁的心绪得以平复。
“现在晓得道歉了?哼,已经晚了。”萧宝儿漂亮眸子闪过轻蔑,手中马鞭挥得虎虎生风,“方才她拦住我娘说些奇奇怪该的话,我非抽她几鞭子出气不可。”
殷茹心底没有来一沉,眼前叫顾明暖的少女固然让她警觉,她最担心姜太夫人。
她一直把姜太夫人当做大敌,当年在顾家,姜太夫人只要轻轻一瞥,她仿佛就无所遁形一般。
“谁要道歉!”顾明昕倔强的回道,“我才……”
顾明暖嗔怪道:“我听姜太夫人说过诚二爷迷上了一个青楼名·妓,整日流连青楼不说,还要为她赎身。那位名·妓也总爱惟帽遮面,身姿妖娆,说是诚二爷手写爱莲说相赠,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
顾明昕似懂非懂,“……我父亲确实写过。”是写给殷茹,而不是青楼名·妓。
顾诚有一手冠绝当世的好书法。
他的字千金难求。
尤其他的爱莲说被喜欢收藏墨宝的行家看做无价之宝,书法意境非常高。
“我知晓昕堂姐难受,不愿意南阳顾氏高贵的门第被不贞的娼·妓玷污,总不能把静北侯夫人错认成娼·妓呀。”
萧宝儿扬鞭抽向顾明暖,“我打烂你的嘴!”
顾明暖很是轻松把抽过来的鞭稍拽在手中,玩味且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我——我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看静北侯夫人的马车——都觉得好。”
她是结巴?!
“明昕姐姐是世家贵女——肯定懂得马车制式——”顾明暖向殷茹挑起眉梢,“其实认错人这事也不能全怪昕姐姐,谁能想到静北侯——夫人轻车简从,不摆仪仗。”
一会结巴,一会不结巴,有时咬字清晰,声音阴阳顿挫,足以让她的话嘲讽意味十足。
“你竟然拿娼·妓同我娘相比?”
萧宝儿堪称北地的小公主,从来没人敢当面嘲弄她,更没人敢夺她的鞭子。她使劲都拽不回鞭子,母亲说过没女子比她更贵重:“来人,掌嘴,给我打烂她的嘴!”
顾衍极疼顾明暖,不忍爱女练功吃苦,只教了两套简单拳脚功夫。
她从不敢炫耀花拳绣腿,外表英姿飒爽,骑射功夫卓绝的萧宝儿比她还不如?
“我哪敢把娼·妓比作殷夫人。”顾明暖眸子闪过一抹冷意,“她比娼·妓可是差着一个萧小姐呢。”
萧宝儿扔掉鞭子手柄,呼叫侍卫,“你们都傻了?还不给我弄死她?”
殷茹后悔往日对萧宝儿的骄纵,遗憾今日带来的侍卫不够多,刚来金陵帝都,取信楚帝前,她需要低调些。
“给小叔公送信。”萧宝儿怒道:“有本事你别逃,我萧家不是好惹的,小叔公可是五城兵马司前军指挥使。”
安乐王府的侍卫不敢耽搁围上顾明暖,拔刀同静北侯府侍卫对峙。
萧阳?!
顾明暖淡淡说道:“我正想见见萧指挥使。”
“宝儿不许胡闹。”殷茹严厉的喝止,“你小叔公为陛下当差,哪是你能调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