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陆谨严怒目圆睁,双眼冒火的瞪着陆清欢:“我恨不得掐死你这个逆女!”
陆清欢冷冷的盯着陆谨严,略带讥诮的说道:“怎么?林娘子又流产了?”
“你!”陆谨严气的眼前一阵眩晕,好在被林氏及时扶住,这才没摔倒。他深吸了几口气,摆了摆手,“来人,把陆清欢这个孽障给我抓起来!”
他带来的粗使女婢立刻就走向陆清欢,打算将她控制起来。
“谁敢!”陆清欢秀眉微蹙,捏拳踢腿,干净利落的将上来捉她的女婢一脚一个全都踢飞,“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巧虎?”
这些日子的跆拳道可不是白练的,陆清欢早就看陆谨严和林氏不爽,没想到她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反倒先来捯饬自己,休想!
陆谨严没想到一向娇滴滴的陆清欢,忽然像是被人附了体,竟然这般强悍,五六个粗使女婢竟然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踢飞了出去。看着她那怪异的架势,陆谨严有些犹疑,猜测会不会是裴远私底下教给她的什么武功。
眼见着捉不住陆清欢,林氏心里有些着急,一边对自己的贴身女婢使了个眼色,命她去找一些会武功的小厮过来,一边在陆谨严耳边吹风,“郎君,算了……欢娘想必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只可怜我的歌儿,那样善良的姑娘,竟然都有人加害于她……”
陆谨严刚才的犹疑瞬间就被林氏的一番话给消散,他咬牙盯着满脸叛逆的陆清欢,恨声道:“你这个孽障!是打算造反吗?”
造反?还真是会给她戴高帽!陆清欢嗤笑一声,对着陆谨严挥了挥拳头:“阿耶这是说什么话?儿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陆谨严顿时气结,一脚踢在一旁倒地不起的女婢身上,怒骂:“废物,主子抓不住,去抓那个贱婢,若非这些个背主忘义的贱婢,陆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些女婢得了命令,忙放弃陆清欢,转而去抓桂宝。
之前桂宝见到陆清欢挨打,又被陆谨严教训,早就吓得一动不敢动,之后又看到陆清欢动手和那些婢子打了起来,更是惊诧的好像失了魂。
这会儿看到女婢都向自己围过来,顿时有些慌了,连逃跑都忘了。
陆清欢哪里会准许人动桂宝?在她眼中,桂宝、念珠和桂娘,是这个时代唯一真心待她之人,她绝不会允许她们被伤害。
拧眉盯着林氏,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陆清欢知道自己即便负隅顽抗,但耐不住陆府人多,铁定是要被抓起来的,再继续反抗,搞不好会连累桂宝。
再说桂娘和念珠此时也不知道在哪里,极大的可能就是已经被陆谨严关起来了,她能一走了之,可是她们呢?她们的卖身契都捏在林氏手中,林氏掌握着她们的生杀大权,不管走到哪里,她们都只能是陆府的人。
想清楚这些,陆清欢微叹一口气,松开紧握的拳头,对陆谨严一字一句道:“别动她,有什么事只管冲我来。”
见她不反抗了,陆谨严立刻指使那几个女婢将她绑了起来,押送到了陆家的祠堂里面。
上次来祠堂时,陆清欢曾把陆谨严气的够呛,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她自己倒霉了。
陆谨严双手负在身后,冷冰冰的看着陆清欢,就好像看着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眼中的冰冷寒意,让陆清欢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她可以感觉到,陆谨严在这一刻,是想要她死的。
“陆清欢,你可知罪?”
“不知。”
陆谨严眉峰蹙在一块,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忽然伸手从祠堂供桌上抽出一把戒尺,对着陆清欢的背就是一下。
那戒尺是用黑色的铁木所制,质地坚硬如铁,抽在身上,好似一把铁棍,陆清欢顿时闷哼一声,喉头一甜。
她忍住背上的疼痛,咬牙看着陆谨严道:“我今日都不在府里,发生何事一概不知,你让我知罪,我如何知?”
“还敢狡辩?”陆谨严狠狠的挥了挥手中的戒尺,发出“咻咻”的声响,“来人,将念珠那个贱婢拖上来!”
一听陆谨严所言,陆清欢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是陆谨严将她们抓了起来!
很快就有两名小厮,将念珠拖进了祠堂。
一见到念珠,陆清欢眼眶顿时红了。
她满身都是伤痕,胸口是一片暗红色的血痕,头无力的耷拉着,毫无知觉的任人在地上拖行着。
“念珠?念珠!”陆清欢双手双脚被缚,只能跪爬到念珠身边,心痛的喊着念珠的名字,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念珠被打的肿胀的脸颊,心里头一次生出砍人的冲动。
唤了半天,念珠依然昏迷不醒,陆谨严懒得浪费时间,直接从桌子上端起一杯热茶,往念珠已经惨不忍睹的脸上泼了下去。
念珠惨叫一声,呻吟着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只是意识尚未完全恢复,口中一直低声喃喃着:“不是……我……冤枉……”
“你干什么!你还有没有人性!”陆清欢怒视着陆谨严,念珠本来就受伤了,还被热水烫,难道就因为她是婢子就能受此遭遇吗?
周朝有明文规定,奴婢可以任由主家打罚,这也是为何陆谨严对念珠变成这样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的缘故——他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对于陆清欢的怒意,陆谨严冷哼一声,将茶杯砸到她身旁的地板上:“闭嘴,你做出这样的事之前,怎么不问问自己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