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欢此刻浑身难受,风寒的症状越来越重,她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得几乎迈不开。身上也一阵一阵的酸疼,整个人像是飘在半空中,虚虚浮浮的,没有着落。
她和贺兰玄逸分开之后,一路慢慢走着,中间遇到过几次分叉口,她也只好按照直觉去选择。
不过为了避免迷路,陆清欢每走到一处分叉口,都会在墙壁边做一个标记,只是不知道这标记会不会被贺兰玄逸发现。
她有些唉声叹气的按了按太阳穴,这会儿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实在让她难受。
陆清欢绕过一处岔口,又走了一会儿,忽然看见前面出现了亮光,她心中一喜,急忙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可是就在她眼看着要跨入那间亮着光的房间时,脚下的石块忽然一松,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坠了下去。
“清欢!”
裴远没想到,他刚刚迈进这间亮着光的房间,就从对面的门,看到慢慢走过来的陆清欢。
他心中一喜,张嘴便要唤她,可是笑容尚未出现,话语也来不及说出口,就看见陆清欢坠入脚底忽然出现的洞口,消失在他的眼前。
裴远大惊之下,飞身快速跃向陆清欢消失的地方。不等他靠近,门上忽然落下一块石板,将他与陆清欢彻底隔绝。
怒意让他的情绪有些难以自制,裴远咬牙看着面前的石板,想要用掌力击碎,可是这一次无论他多么用力,直将手掌拍的鲜血淋漓,石门却动都不动。
“玄石制成的门,想要用血肉之躯打碎,你还是省省吧!”
一道苍老的女声缓缓响起,在空寂的房间内飘荡,令人分辨不出声音的来源。
“你是谁?”
“怎么样?看着心爱的人。从你面前消失的感觉,如何?”
裴远皱眉,收回鲜血淋漓的手掌,随手从衣襟上扯下一块布条。将受伤的手缠了几圈。
“你想干什么?”
“哈哈,想知道就跟我来吧……”那声音忽然狂笑一声,飘然远去。
裴远想都没想,立刻快速跟了上去,穿过房间里的另一扇门。紧追在那人身后。
一路上迂回百转,因为地形不熟,且密道之中又十分幽暗,裴远好几次都差点跟丢,却又总是能在离自己并不远的地方,发现那神秘人的踪迹。
很明显,她在引裴远去什么地方。
终于,当神秘人再次失去踪影的时候,裴远发现了一处亮着灯火的石洞。
与之前所见的甬道以及密室并不相同,石洞里面没有铺设石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天然的地下坑洞。
虽然一路上被神秘人牵着鼻子,走了很多弯路,但是裴远很确定,神秘人带着他是在往下走,这些密道最终通向的地方,是这个看起来有些阴森的山洞。
他慢慢走进山洞,只见山洞里面被一个深不见底的幽潭分隔开来,而幽潭上,架着一座绳索和竹片编织而成的吊桥。
四周的石壁上,挂着许多火把。时明时暗的火光,让这个山洞看起来更加可怖。
而那个一直隐藏着踪迹的神秘人,此刻正站在桥的那一头,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如毒蛇一般盯着裴远。
没想到,这名将裴远几人耍得团团转的,竟是一位头发雪白满脸皱纹的老妪。
老妪手中拖着已经昏迷了的陆清欢,冷冷的瞪视着裴远,冰冷的说道:“过来。”
裴远的目光落在陆清欢身上,眸中幽深的光泽缓慢流转。没有说话,依言向前走了过去,踏上了吊桥。
“停!”
老妪忽然出声,她伸出枯瘦苍白的手,指了指裴远脚下晃动的吊桥,“站在那里,不许再动,不然我就掐断她的脖子。”
裴远咬牙,攥了攥拳头,直到掌心被他圆润的指甲掐出半月红痕,刺痛的感觉传来,他才忍住心里的怒意,面无表情的盯着老妪,“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老妪又是一声怪笑,笑过之后,忽然表情一变,似哭非哭地说道:“我不过是个可怜人……家破人亡,守着这份家业……”
说着,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愤恨,瞪着裴远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都是你们这些贪婪的人!为了抢夺我们白家的传家宝,竟然杀人越货,我要杀光你们,替我的夫君我的孩儿报仇!”
裴远微微皱眉,仔细观察这老妇,神情癫狂,显然是因为惨遭灭门而有些发了魔怔。
看着陆清欢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几点癍红,裴远的心微微一沉,陆清欢的毒好像更重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妪止住哭声,表情一变再变,哈哈笑道:“你们让我尝遍生离死别,我要让你们也品尝品尝这种痛苦!”
说完她忽然一挥袍袖,身旁支着木架的火盆“嘭”的一声,亮起了火光,裴远这才看清,那火盆旁边立着一个架子,架子上赫然便是和陆清欢一起被掳走的贺兰玄逸。
贺兰玄逸此刻看起来十分狼狈,青丝飘散,白皙的脸颊上,染满了污迹。
老妪伸出手指虚空一点,贺兰玄逸像是被什么打中了,闷哼一声,悠悠醒转,看清眼前的情形,顿时有些慌乱。
“裴远?你……你快些救清欢……”
裴远沉默不语,他知道,老妪此刻抓了他们两个人,绝非只是为了要挟自己,恐怕她真正的目的,还在后面。
就在这个时候,老妪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瓶子,晃了晃,哼笑道:“这是春暮的解药,你要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