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王府离南候府并不算太远,沈着一路抄近道,再加上十七王爷的马车因为傍晚时分街道上的百姓和商贩赶着回家有些拥堵,而放满了速度。沈着终于赶在十七王爷和七皇子之前,达到十七王府门口。
不一会儿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缓缓而来,驾着马车的马夫也是陌生的面孔。待马车停下,皇子便迫不及待的掀开帘子,看到站在不远处笑意绵绵的沈着,神色一冷,握拳,起身,准备出手打掉沈着的一颗牙。不料,身子刚起,就被身后的十七王爷拦下:“进府再打。”
说着便将七皇子推出轿子,七皇子纵身一跃跳到地上,向沈着走去,一脸挑衅:“怎么,沈公子,数日不见皮可痒否?”
沈着却不理他,拱手向十七王爷:“还请十七王爷把车上之人交给我,您和七皇子从塞北带个人回来,总归有些不方便。”
“我说你这人……”七皇子往左挪了一步,表情有些不悦道:“你没听到本皇子在跟你说话吗?”
沈着真当做没听到一样,绕过七皇子走到十七王爷面前,认真的说到:“还有,这件事十七王爷不要告诉任何人。”说完他便跳上马车,“车夫我也借走喽。”
马车从七皇子面前迅速跑过,七皇子张牙舞爪的扑过去想拦住,又被十七王爷一下子拦下,冰山脸往后微微一斜,对着身后的侍卫冷冷道:“你们两个,陪七皇子好好玩一会儿。”
沈着一脚踹开林涣家的大门时,林涣刚走到院内,正准备出门。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传来,他下意识的出掌准备攻击。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听到他痞痞的声音:“怎么,林少主是要去和七皇子幽会吗?”
“我都说了,我来是为了报恩。”林涣生气的吼道,待看到来人的面孔,林涣更是愤怒:“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这不是没其他地方可以去嘛。”说话间,沈着已经抗着洛隐白走到林涣面前,对他邪邪一笑:“客房在哪?”
林涣生气的扭过头:“不能好好敲门吗?长安城的治安可没好到能夜不闭户的地步,还是沈公子今夜想亲自为我守门?”
沈着却还是那句话:“客房在哪?”
“不知道。”林涣气不打一处来,“沈公子要是不嫌,我可以亲自送你回府。”
看到林涣真的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沈着便扛着洛隐白径自走向左边的厢房。
“喂,我可没答应让你带人进来。”林涣见状迅速追上去,奈何,沈着知道他会阻拦,特意加快了速度,不等他追上,人已踹开屋门,进到屋内。然后利索的将洛隐白放到床上,回过神镇定的对着林涣一笑:“多谢林少主。”
“你……”林涣愤怒的指着沈着,“怎么阴魂不散。”
沈着也不让步,挑衅的一笑:“明明次次找上南候府的人是你林少主吧?”
不等林涣再反驳,沈着便拉着他走到床前,指着床上的洛隐白道:“林少主应该认识此人吧?”
林涣极不不情愿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下一秒表情却无比震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冷冷一笑:“不认识。”
“柒洛殿在江湖上虽不是名门大派,但至少也不是谁想惹就能惹。更何况,现在受伤的人是殿主洛隐白。”
“你怎么知道他是谁?”
“像我这种走到哪都惹人厌的人,怎么可能只惹你一个人厌。”沈着说着坐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嘴角勾起一抹冷冷邪笑:“林少主就不好奇,是何人将他打伤,打伤他的人又是何种目的吗?”
“这跟我有关系?”
沈着淡淡一笑,目光却投向门外,似笑非笑:“人在江湖,你说有没有关系?”
见到林涣不说话,沈着又继续道:“怎么,你不打算救他?”
林涣不悦的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床前,查看一番,道:“只是一点内伤,并无大碍。”
“那他怎么会昏迷不醒?”
林涣回答道:“méng_hàn_yào而已,睡够了,自然就醒了。”说完,他便抬脚向向屋外,这时天已经慢慢黑了,宅子里的仆人早已点亮了院内的几个灯笼。星星火火,在黑暗里格外明亮。
沈着跟了出去,看到坐在烛光下安静的林涣,一时间有些恍惚。想起昔日那个固执的白衣少年,只喜欢在树下舞剑,对于任何人都只是只言片语,不肯多说一句话。他说他讨厌自己的权谋,连闻到自己身上的气味都会作呕,宁愿死都不愿意和自己做朋友。那时自己还逗他,原来你也能说一句很长的话啊。
林涣倒上两杯茶,难得脾气温和的对沈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着惊讶之余,毫不客气的走到桌前坐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林涣又为他满上一杯,轻声到:“沈兄一定知道权王城吧?十年前,权王城曾有一人,拥有算尽天下之能。”
沈着微微一笑,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却也镇定自若:“当然知道,权王城的名号,天下谁人不知?而他,更是权王城最为出色拔尖儿的一个。”
“他的确是一个奇才。”林涣缓缓说着,脸上却有一种淡淡的忧愁,仿佛他在说的这个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二十岁,就已经帮助许多帝国的皇子夺得皇位。想当年,他在江湖上威名远扬,无人不知权王城有一个英俊潇洒,才智过人,天资卓绝,更拥有独步天下的武功的天才谋士。”
沈着有些不悦的纠正道:“我记得权王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