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着淡淡一笑:“来的路上如果有人要杀他,就尽管让他被杀好了。”
那白衣人对沈着抱拳,应了声好,便快步走了出去。
最后还不忘说一句:“公子,你板起脸来的样子其实更迷人。”
沈着转身看向门外,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白纪啊。转而又眉头皱起,为何会是三皇子?
沉思许久,嘴角勾起一丝邪笑,纪泱,这条命算是送给你的。
黑衣人刚走,四喜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说刑部狱丞林涣来访。
沈着淡淡一笑一声,亲自去迎客。
站在南候府门外的林涣看到沈着亲自出来,顿是一惊,说不上为什么,一眼看去,就能感觉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子,内心里其实深不可测。
但这奇怪的感觉,也仅仅是一瞬间,他冷笑一声:“沈公子亲自出来迎客,该不是因为心里有愧吧?”
林涣虽未明说,但沈着也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于是对他一笑,抬手请他进来。
沈着支开四喜,带着林涣一路向南候府的后花园走去。
既已知道林涣的来意,沈着就开门见山道:“林少主请放心,七皇子性命无忧。”
林涣目光看着前方,冷笑一声:“沈公子是拿七皇子的命在赌吗?”
“人生不就是在赌吗?谁都不知道自己当下的选择到底是怎样的结局,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造就英雄,创造更多前所未有的奇迹。”沈着笑容悠然,目光清澈,似是在向林涣讲述一段荡气回肠的历史故事。
然后又忍不住叹口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林涣还是这副天下人都欠了无数两黄金的性子。
下一秒清澈的目光却突然变得冷冽起来:“不把自己置之于死地,又怎能绝处逢生,给对手致命一击?”
“他如果受到半点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林涣止住脚步,目光冷冽的看着沈着。他不知道沈着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在他身上,林涣感觉到了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息。就像当年权王城的那个人,阴险、毒辣、做事从来不手下留情。
沈着嘴角微微上扬,剑眉一挑,目光玩味的看着林涣:“我倒是真想知道,林少主会怎么不放过我。”
“你……”林涣冷哼一声,“沈着,七皇子不会对你怎样,但是我会。我虽不是秦帝,但杀你却也如同杀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那我真要谢谢林少主手下留情。”沈着奉上笑容,清澈的目光带着一丝自信与镇定:“我沈着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了,你威胁的越是厉害,我就越想拼个你死我活。”
不等林涣说话,沈着又继续说到:“我可不想和你也是不打不相识。”
这一世他和七皇子打了十年,殊不知上一世他还和林涣也打了十几年呢,要是再有个林涣,沈着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林涣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正想说句抱歉,沈着又继续说到:“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七皇子有事的,他死了,可就再没人来找我比剑了。”
十年了,七皇子几乎日日都会来烦沈着一次,虽然两人从小脾气就不对。但也正是因为这种独特的相处方式,让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义更加的浓厚。与沈着而言,七皇子就好像他的亲兄弟一样,两人之间的情谊,又怎会只是普通朋友?
林涣自觉惭愧,对沈着说了句抱歉,便转身离去。
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背对着沈着道:“不要告诉他我来找过你。”
“好。”
徐州府知府崔净的折子很快便到了皇宫,秦帝看到后立即让人找来三皇子。三皇子看到崔净的上书,没有一丝的慌乱,镇静的说,自己并没有派杀手。随后皇后也来了太极殿,向秦帝哭诉三皇子是冤枉的,七皇子远去塞北已经极为可怜,三皇子怎可能会伤害他。
秦帝虽也不相信三皇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崔净的上书上清楚的写着尚有证人存活,等那证人醒来后便会送往京城,他也只能相信这折子上说的是真的。于是让人下令将三皇子禁足。
消息传出后,京城的百姓都替七皇子打抱不平,七皇子险些丧命,秦帝才罚三皇子一个禁足,倘若七皇子真的惨死在去塞北的路上,想必秦帝也不会重罚三皇子。
十七王府内,唐蛮和十七王爷听到消息后也都是淡然一笑,这个结果他们早就已经想到,秦帝的冷酷无情十年来如一日,不会因为七皇子被刺杀而改变。十七王爷站在大厅门口,笑的意味深长:“这才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沈着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后,也是同样的笑笑:“最大的风浪,总是从最不起眼的浪花开始的。”
三皇子被禁足,最开心的莫过于太子和六皇子。虽然平日里六皇子和三皇子走的比较近,但这一次六皇子心里也清楚,如果刺客真的是三皇子派的,而七皇子不幸死去的话,三皇子绝对不是禁足这个简单,但他还是象征性的去三皇**里转了一圈。
东宫的歌声停了,太子的笑声却没停,维护他太子地位的脚步更没停。三皇子禁足的消息传出去不久,纪泱就为太子献了一计。
派杀手去截杀来京的证人,证人一死,无论刺客是否是三皇子派去的,他都有理说不清。太子听后,安排好一切,便去了太极殿为三皇子求情,说等只等证人被押送到京城再处理三皇子不迟。
秦帝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大赞太子有仁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