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闻言微微一怔,脑海中电光一闪,浮现出侯杰此人。
‘东圣地如此之大,竟会在此碰到其师尊,难道是我气运已尽?’白斩心中如是的想着,心里却在快速的盘算着。
“主人,此人迟迟没有出手,或许是对你尚有三分的忌惮,可以此为契机,决不可动手。”
白斩闻言心中一动,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不过是一个徒弟而已,修为到了你我这等境界,是何其的艰难,在下虽没有把握胜过道友,但一心想逃的话,还是有些把握的。”
其实白斩说这些,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不过双眼却一直盯着对方,神情很是自然,一副大有把握的样子。
就在此时,白斩在葛笑的眼中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神色,心头顿时一喜,道:“我与道友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如由道友开个价,此事就此化解,道友以为如何啊?”
“哼,没有深仇大恨?侯杰乃是葛某的得意弟子,深得葛某栽培,此次死在道友的手中,难道道友只想用些灵石补偿么?”
葛笑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信,那侯杰是个什么货色,旁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若不是在前往西荒的路上,恰巧碰到了击杀侯杰之人,他可没那闲工夫为此子报仇。
而对方看样子也不缺灵石,不过话语中却透露着余地,用灵石补偿那肯定是不行。
“道友说笑了,修为到了你我这等境界,在下若是用灵石作为补偿的话,不仅是打了道友的脸,也是打了在下自己的脸。在下虽修为不济,但却十分看重脸面,自然不会用灵石糊弄道友的。”说完白斩神秘的一笑,从手镯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向对方抬手一抛,下一刻便来到了对方的面前,并被其一把抓住。
葛笑修为高深不假,但心机同样很重,虽将小瓶抓在了手中,却迟迟不肯打开,而是用神识扫了数遍之后,才慢慢的拔开瓶塞。
瓶塞一开,一股药香顿时弥漫开来,葛笑将里面的丹药倒在手中,仔细一闻,脸色随即一变,连忙将丹药放回了小瓶之中,并马上盖上了瓶塞,同时表情复杂的望向了白斩。
“呵呵,在下手里能拿出手的物品不多,这粒【天元丹】算一个,全当是与道友交个朋友,还请道友高抬贵手。”白斩说话时表现的极为大气,但嘴角处微微抽搐的表情,却将他给出卖了,明显是极为肉疼的表现。
而这,却是他故意而为之,让对方误认为,他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另外,他礼也赔了,歉也道了,面子算是给足了对方。
葛笑对这粒天元丹简直是相当的满意,用一个便宜徒弟换来一粒可以节省数年修炼时间的丹药,那可是赚大了。
而他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复杂表情,是没有想到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手里竟有如此稀有的丹药,因为没瞧起白斩,差点让丹药的灵性受损,心里暗暗埋怨,此人为何不早告诉他一声。
又见白斩那明明一副肉疼的模样,却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本想冷笑讥讽一句,但又觉得不妥,及时收了回来。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才有那复杂的表情。
“怎么样,道友可还算是满意?”白斩见葛笑不语,心里是直冒冷汗,生怕对方得了好处还要取他性命。
葛笑微微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一丝的笑容道:“道友的诚意在下已经见到了,不过…”
这‘不过’两字顿时让白斩心头一紧,脸色微微一变,心念一动,金丹尸傀张嘴一吐,玉玺冥宝便喷了出来。
经过白斩的祭练,那冥宝已经能够发挥出三成的威力,足可力压绝大多数的灵宝。
“葛道友不要欺人太甚了。”白斩一咬牙,脸色一变,顿时有些恼怒了起来。
葛笑见那金丹尸傀,生前竟还祭练了一件不俗的冥宝,心中不禁一惊,就凭这具尸傀,对方若是真想退走的话,他还真没有什么把握留下对方,反而还平添了一个死敌。
“哈哈,道友莫要动怒,既然道友诚心诚意赔罪,葛某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但道友身上留有本师门的印记,若不是不消除的话,难免还会再引起误会。
哎,罢了,若不是我那劣徒招惹到道友,也不会惹来杀身之祸,在下这就将道友身上的印记消除吧。”
说完从身上取出了一枚古朴的令牌,将几道法决打入令牌之中,一道细若悬丝的金丝从白斩的体内窜了出来,随即向百丈之外的令牌飞来,并没入了其中。
白斩见此,脸上这才浮出了笑意,一拱手道:“多谢道友宽宏,后会有期。”
葛笑同样拱了拱手,报以微笑,便化作一道遁光飞天而去。
见那人走后,白斩连忙收起金丹尸傀,催动法力,厚土精沙将其一裹,便没入了地底之中。
对方可以化作遁光一飞冲天,可他不行啊,为怕对方起疑,连忙隐匿气息遁地而逃。
葛笑几息之间遁出数里远,平白得了一粒天元丹心中暗喜不已,正想夸那便宜徒弟几句,忽然察觉到白斩的气息消失不见,心中暗暗惊叹,若是对方执意要逃的话,他还真留不住对方,这枚天元丹完简直就跟白捡的一样。
一连飞遁了数十里,葛笑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太在意,继续向绿翠山坊市而去。
白斩在地下七拐八拐的一连遁出数百里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发现身上的衣袍早已湿透,心中不禁一个劲的后怕,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