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源厌恶地看了床上的叶丛缘一眼,对叶礼和苏正兰说,“叶三叔、叶三婶,我只喜欢漂亮的小姑娘,不喜欢丑八怪。长大了我不跟她结婚啦,我会让爷爷来,跟你们解除婚约。”
“阿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苏正兰脸上色变,心中却异常畅快。
冯源家族比叶家还要显赫些,如果真让叶丛缘这个小贱人和冯源在一起,那将来她还得仰视叶丛缘呢。
在这时代,本来也没有哪家会从小就定娃娃亲的,但叶丛缘小时长得太好了,就连冯家老爷子看到也连连点头称赞的。那时冯源看得眼睛都忘了眨,一回神就说长大要娶这个小仙女一样的妹妹。
之后冯源各种执拗,冯家人没办法,当真到叶家来说娃娃亲。叶家也想和冯家更近一步,很快就一拍即合。
如果没有意外,叶丛缘长大,凭着那张脸,肯定能嫁进冯家的。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苏正兰当然得将冯源引来,让冯源心生厌恶主动解除婚约了。
叶礼再度看了苏正兰一眼,听着这话没什么,但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了,总觉得妻子别有用心。
他看向冯源,“当初你喜欢,就来说要娶缘缘。现在你不喜欢,又来说不娶了。做人断没有这样的道理,你去找你爷爷来跟我说吧。”
冯源点点头,很快就走了。
他只喜欢美女,叶丛缘变丑了,他真不喜欢了。
叶礼正想对苏正兰说什么,手机响了,他便出去了。
苏正兰一个人留在房中,看着床上的叶丛缘,脸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这么一个丑八怪,难怪冯源不喜欢的。
她看着看着,幻想着记忆中那个女人也变成这副模样,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人都走了,床上的叶丛缘一下子睁开了双眼,满心惊骇。
是她睡迷糊了吗?
刚才的人为什么在自己的病房里说话?还有那个男人为什么摸着自己的脸说话?还说他是自己爸爸?
她的爸爸妈妈,不是在国外旅游么?
还有什么丑八怪,我虽然不怎么漂亮,但跟丑也不沾边的吧。
叶丛缘想到这里,就想起床。
可是才一动,她才发觉了不妥。原来自己竟然是趴在床上的,一动起来,脊背阵阵生痛。
这医院怎么了?换医生了吗?我是个心脏病人,这么趴着,心脏负担过重,大忌!
叶丛缘这么想着,可并不觉得心脏有多难受,反而是背部的伤,让她忍不住想哭出来。
不由自主地,她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在那个特训营里,因为不听话被人用鞭子抽。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闪过一阵恐慌,隐隐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这是很不平常的,她习惯了准备自己随时会死去,几乎不会为任何事恐慌。
叶丛缘左看右看,终于发现这病房不是自己住惯那一间。
难道我睡着之后,被人搬到这里来了吗?
叶丛缘挣扎着下床,她要看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只是轻轻一动,背上的伤就抽痛,生理泪水从她眼中滑落。
“你在做什么?”一声惊喝响起。
叶丛缘也被吓了一跳,却马上又下意识地安抚自己的心脏,发觉心脏跳动得极快,却并不难受,她才转眼看来人。
那是一个四五十的儒雅男子,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甚是迷人。
看到那张脸就厌恶,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叶礼大踏步走过来,将叶丛缘抱起来,又重新放回床上。
“我让王嫂熬了汤和粥,缘缘醒来就能喝了——”苏正兰拎着一个食盒,推开门进来,“咦?缘缘醒啦?”
“嗯,醒了,但一醒来就乱动——”叶礼没好气地说道。
而这时叶丛缘已经惊呆了,心跳飞快,感觉下一秒就要停摆。
为什么她看着这两个对她来说是陌生人的人,竟然那么熟悉?她竟然对两人的身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脑袋里竟然有关于他们的许多信息?
叶丛缘觉得呼吸有点不舒服,连忙伸手垫高自己的脸庞。刚才那个儒雅男子将她放下来,放得并不好,她的脸差点没埋进枕头里。
然而很快她却没有空注意别的了,她看到了自己的手!
这是一双儿童的手!
很小,很细,骨瘦嶙峋,手背的青筋十分可怖!
叶丛缘从来没有过这么激动的心情,她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半天反应不过来。
“那个特训营和里头的人,我都处理了。你出了这样的事,不能回京了,回去了会给你大伯二伯惹来麻烦的。”叶礼拉了凳子坐在叶丛缘旁边,慢慢说道。
苏正兰拿着食盒过来,心里不知多畅快。
叶礼虽然处理了那些人,可也惊动了上头,如果不送走叶丛缘,叶礼两个兄长估计会受牵连。总而言之,叶丛缘必须得走。
“你以后就去跟你外婆住吧,我会给你五十万,足够你的开销和读完大学了。”叶礼见叶丛缘不回答,也不恼,继续说下去。
他习惯于掌控,他现在是通知叶丛缘,而不是听取叶丛缘的意见。
“阿礼啊,缘缘自小跟在你身边,只怕不习惯乡下的日子。五十万太少了,不如给一百万吧。”苏正兰在旁边柔声开口。
一百万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拿出来将这个小三养的女儿抛开,她非常乐意。而且这样做,还能在叶礼那里获得好感。
果然,叶礼赞赏而又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