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却有些哭笑不得地瞪了眼司徒娇,司徒娇心里那点小心思,他哪里会看不分明。
官员晋升调任这种事,就算有求于人,别的人怎么都不会如此直接地说出口,特别还是当着圣颜。
这是明晃晃的干涉朝政啊!
连后宫都不得干涉朝政,更何况司徒娇一个小小县主。
可是司徒娇偏偏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当着圣人的面说了出来,偏偏圣人就吃她这一套!
那许明辉是何许人物,圣人自然十分清楚,那一家人与司徒娇之间的恩怨纠缠,圣人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既然司徒娇将这事当着他的面说出了口,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既然顺平有那个意思,那就让许明辉回京都当差好了。黄尚书按着顺平的意思看着安排个职务吧。”
反正司徒娇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圣人笃定她不会提出强黄尚书所难的职位。
司徒娇展颜一笑:“顺平谢圣人恩典。黄尚书无需为难,只要让许明辉回京为官即可。”
果然如此!
圣人好笑地瞟了司徒娇一眼,黄尚书则偷偷拭去额头冒出的汗水,韩鹏程则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黄尚书也是个妙人,他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坐了也有些年头了,揣摩圣意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事一桩,在心里理了下京都还有的空缺,很快就有了计较:“许明辉原为从四品的凌州府尹,若要回京任职,目前尚有吏部、礼部和工部各有一个正五品的郎中缺比较合适他。”
圣人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片刻道:“那就补了吏部郎中的缺吧,有黄大人看着朕放心,顺平应该也乐意。”
司徒娇眯了眯眼睛,这个缺还真是合心意得很哪!
心里想着,不由对着黄尚书挑了挑眉头挤了挤眼,好一付小人得意的谄媚样,令黄尚书被自个的口水呛得直咳嗽。
韩鹏程的巴掌紧了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松开了巴掌,心里打定了主意,等北边关那边稳定了,一定要好好与杨凌霄谈谈,不能再让小表妹这般无法无天下去了。
把许明辉的官职确定下来,黄尚书立马起身告辞。
司徒娇有些狗腿地亲自将黄尚书送至门口,伸头看到春竹手上的糖葫芦顿时笑了:“春竹,快把糖葫芦给黄大人!”
黄大人脚下一个趔趄,幸好门边还站着个韩鹏程的小厮伸手扶了一把,才没有让黄尚书失仪。
黄尚书幽怨地看了眼司徒娇,这丫头真是快成精了,连他心里着急要办的事儿都替他帮妥了。
故作镇定地从那个叫春竹的丫环手上接过糖葫芦,黄尚书再不敢停留,还是快快离这小丫头远些比较安全。
送走黄尚书,雅间里的气氛就显得凝重起来。
圣人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显然用不用杨凌霄研制出来的那个叫炸药的新式武器,圣人心里也有些纠结。
用吧,若威力真如杨凌霄信中所言,造成的杀孽着实太大。
不用吧,北辰国实在是欺人太甚,战事拖的时间太长,国力耗损太大,也不利于国内的稳定,更有可能让别的邻国蠢蠢欲动。
当然两害相权取其轻,战争本就是残酷的,就算有杀孽,也该算在引起这次战争的北辰国身上。
作为一个国君,圣人虽然年轻,也是个仁君,却不会被世俗眼光所束缚,很快就从纠结中走了出来:“给杨凌霄传朕旨意,先礼后兵,若北辰国执意侵犯,就给朕狠狠地打!”
圣人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司徒娇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韩鹏程,韩鹏程微微颔首。
“遵旨!”司徒娇对着空中比了个手势,传达了命令。
圣人的旨意,很快就由鹰隼带去了北边关,杨凌霄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好遇到耶律胜南再次带兵前来挑战。
外面战鼓声声,南陵国有帅帐内的气氛也是热火朝天。
“既然是圣人的旨意,那么咱们就狠狠的打,将北辰国这些哒子打得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大帅,先锋营副将司徒阳请战!”司徒阳的声音显得激情万丈。
司徒阳早就被北辰国的挑衅激得火冒三丈,同时又为总是关着门打防御战而憋屈。
如今得了圣人的旨意,自然是嗷嗷叫着要与北辰国面对面地好好干上一架。
司徒空瞪了眼还像个愣头青一样的司徒阳,这都成了亲快当爹的人了,怎地还是如此毛毛躁躁的!
转头看向杨凌霄,司徒空的心里既郁闷又自豪,郁闷的是为何自个的儿子就不能多学学杨凌霄,自豪的当然是因为如此优秀的儿郎是他司徒空的女婿,女婿可是半个儿啊!
“杨监军如何看?”司徒空重重咳了一声,阻止司徒阳继续叫嚣下去,向杨凌霄讨主意。
虽然司徒空是北边关的主将,他心里的确也有了打算,不过因杨凌霄身负监军的皇命,加之那炸药也是杨凌霄研制出来的,圣人的旨意明显是让炸药用上去,因此司徒空自然要问杨凌霄拿主意。
“战争带来伤亡在所难免,既然耶律胜南送上门来求虐,那么咱们就往死里虐!”想到战死的将士还有医帐内那些痛苦的伤员,杨凌霄眼中闪过寒芒:“今日咱们先用火弹。”
“好!各营听令……”自杨凌霄将炸药研制出来以后,北边关各营已经进行过多次战术演练,随着司徒空令下,各营迅速行动起来。
所谓的火弹相当于前世的手榴弹,只是更简易,用起来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