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娇立志要将司徒锦引上正途,李妈妈就算心里还有些疙瘩,平日更需还是时刻记着要助司徒娇一臂之力。
今日司徒娇出府前特地让人传了话给她,让她有了空闲务必到锦绣阁走一趟,给司徒锦复个诊。
这样一件看似平常的事,却能够彰显司徒娇一颗怜妹之心,李妈妈自然不会放过替司徒娇宣扬,这事儿必须让司徒锦清楚才行。
“大小姐出府前,特地吩咐奴婢来给二小姐复个诊。”李妈妈走近司徒锦,先默默地对司徒锦对视了片刻,尔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司徒娇听了李妈妈的话,果然眼睛一亮,心里不由一阵畅亮:今日大姐姐对她的态度虽然有些严厉,那也是她昨日做得不好。可是大姐姐心里还是很关心她的,否则的话,大姐姐出府前又怎会还记着吩咐李妈妈来给她复诊?!
如此一想,司徒锦对李妈妈给她复诊一事,表现得十分配合。
司徒锦表现得很乖很听话,乖得让李妈妈快不认得面前这个少女了。
李妈妈看了眼将衣袖拉得高高等着她诊脉的少女,敛了敛神,在其身前坐下。
伸手右手,中指轻搭在司徒锦的手腕动脉之上,细细诊起脉了。
片刻过后,李妈妈起身微弯着腰,目光直盯着司徒锦道:“二小姐的泄症应该已经无碍,无需再用药。不过若二小姐还是如此不爱惜自个的身子,却是枉费了大小姐一片爱护之心。”
李妈妈明显带有指责的话,让司徒锦露出了羞赧之色,心想一定是李妈妈发现她今日没好好用膳的事了。
司徒锦虽然有些羞赧,不过看向李妈妈的目光中的热切依然不减,这让李妈妈心里更加觉得诡异。
只是司徒锦不开口,李妈妈索性也不开口,只默默地转身收拾医箱。
“我……”见李妈妈提起医箱,似乎就要离开锦绣阁,司徒锦总算沉不住气了。
“奴婢告退。”与此同时,已经拎起医箱的李妈妈也开了口,恰好打断了司徒锦的话。
不过司徒锦这一开口,李妈妈倒不好意思直接走人了,就算她只是个不得宠的庶女,到底也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
李妈妈止步,提着医箱看向司徒锦,等着她继续说话。
见成功留住了李妈妈的脚步,司徒锦有些紧张地咽了下了口水,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片刻之后勇敢地抬起头来对上李妈妈的目光:“听说大姐姐的药铺子与太医院合作生产药品,大姐姐必定很忙。
我有心想帮大姐姐,只是我以前没有学过有关医药方面的知识,贸然去药铺帮忙只怕越帮越忙。
不知妈妈空闲时候可否教我一二,也好让我能够有机会给大姐姐当个帮手。”
李妈妈这才明白今日司徒锦的目光为何如此热切,原来打的是向她学习药材知识的盘算。
教司徒锦学些药材的基本知识,倒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事儿李妈妈却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就算司徒锦真的如她所说,学些药材方面的知识,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帮得上司徒娇的忙,李妈妈觉得这样的事儿还是得先与司徒娇通气才成,否则指不定会打乱司徒娇的安排。
见李妈妈半晌没有回应,司徒锦的心里慢慢有些冷了。
神色落寞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李妈妈,司徒锦垂下眼皮,有些沮丧地说道:“算了,我还是别给妈妈找麻烦了。”
未料她这话刚刚出口,却听李妈妈道:“这事儿倒也不是不成,二小姐年龄日长,倒确实是该学些基本的药材常识。
这样吧,二小姐若相信奴婢,不如每日给老夫人请安以后,就在慈安苑的偏厅里,奴婢找些常见的药材来给二小姐慢慢辨认学习。”
李妈妈矢口不接司徒锦意欲帮司徒娇忙这个茬,只以平常人家女儿家学习日常药材待之。
虽然司徒锦原本的想法并不仅仅只是辩认那些最常见的药材,可是她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
李妈妈能够做到这一步,必定也是看在司徒娇艳的面子上。
至于她心底真正的打算,司徒锦觉得不如直接找司徒娇明说。
若她真心要做一个能够帮衬司徒娇的好妹妹,相信司徒娇必定不会置之不理。
司徒锦心里想着,面上还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有些讨好地看着李妈妈道:“那先谢过李妈妈!”
“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二小姐的谢。若二小姐这里无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李妈妈依然面无表情,甚至脸上还有些寒意。
司徒锦隔着门帘看了眼屋外,不过盏茶功夫,外面似乎已经有了雪光,于是连忙吩咐道:“下雪天外面地滑。春桃,替我送李妈妈回去。”
这次李妈妈没有推辞,她还想着要从春桃这里探听一下虚实。
司徒锦突然提出要跟着她学医,又提到了药庐与太医院的合作,这让李妈妈心里很有些不踏实,生怕司徒锦又是听了什么人的唆使。
春桃连忙答应着拿了把油布伞,送李妈妈出了锦绣阁。
李妈妈刚才没有拒绝司徒锦让她相送的好意,春桃心里就已经明白了李妈妈的意图。
于是刚出锦绣阁的小院子,就边走边将今日司徒锦的一言一行细细道来。
春桃最后道:“妈妈放心,今日二小姐与大小姐分开以后,就再也没出过门。大姑奶奶和表小姐也不曾来过锦绣阁。”
也就是说,司徒锦突然想学医,的确只是突然起意,并无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