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安见他那一副例行公事毫无表情的样子就想直接揍上去,但想想学生还在那盼着结果,硬是把怒火压了下来,转身悄声对王素文说:“你去叫他好好答题,这边没问题,一定给他取消作弊记录。”
王素文领命后看了一眼考务官走了。
考务官不知乔以安对王素文说了什么,见王素文听了他的话还看了自己一眼才走,有些奇怪,迷惑地看着乔以安,一副要答案的表情。乔以安呢,并不理他,自顾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稍后大声说:“喂,王局长啊,我是小乔,现在麻烦了,您外甥违反规定带涂改带进考场被考务官抓到了,记作作弊啊,什么?考务官名字?我不知道,您等等啊。”乔以安边说边凑近考务官,眼睛紧盯他胸前的牌子,吓得那考务官连连后退,情急中捂住工作牌。
“哎、哎哎,你做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说取消他考试成绩,记录随时可以划掉的嘛。”他有些语无伦次。
乔以安冲他点点头,还竖起了大拇指,接着说:“好了,王局,考务官说把作弊记录划掉,哎,没事了没事了,放心放心啊。”收了电话,他狠狠地看一眼考务官,示意他现在就划掉记录。
考务官明白他的意思,急忙拿出笔,走到他面前,在那个同学姓名后划掉了“作弊”二字,随后觉得还不够,又从身上掏出从那个同学那收来的涂改带,把“作弊”二字给涂掉了。
乔以安满意地点点头,拍拍他肩膀走了。
现在都是些什么人啊!没人你就是一百张嘴哀求他一天也没用,有人哪怕是国家法令也可以让步。
还没上楼,王素文下来了,见乔以安悠闲轻松地踱着方步,知道他已经搞掂,想想刚才那考务官的态度,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乔以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是我做到的,我没有那本事,是人家王局长做到的。”
“王局长?牛市教育局王局长吗?”王素文更惊讶了,她实在想不到这件事情居然惊动了王局长。
“嗯嗯。”乔以安邪魅地笑着,“不然你以为他能就范?”嘴巴努向考务官。
“噢。”王素文恍然的样子,随后又来一个佩服崇拜的表情。
不远处的考务官见他俩神神叨叨的,还不时把目光投向自己,估计他们是在拿自己调侃找乐子,气哼哼地转到另一个楼层去了。
乔以安不想继续跟王素文无厘头地聊,也慢慢转到了校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流,突然就幻想着柳云夕会不会在这些人当中,突然从某个方向跑出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柳云夕呢?
在火车上就查到深圳有个育才学校急招老师,她简单地做了一个简历通过手机邮件发了过去,又给负责招师的老师发了一条短信,简单地举荐一下自己。没想到很快就接到那个招师老师的电话,叫她下火车直接去面试。
柳云夕心里着急,一心想着尽快找到工作,却没注意工资待遇这一块。到了学校才发现,这个学校根本就是民工子弟学校,校区逼狭破旧不说,工资低得可怜,教师的宿舍居然是铁皮屋,一个月大概一千六的工资还要扣除一百五十元的伙食费。
可是举目无亲盘缠不多的柳云夕还有选择吗?如果她不签合同,当晚就得去住旅社。所以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留了下来,接任八年段的一个班级。教导主任在跟她解释前任老师为什么在临近期末时走了的时候,有些闪烁其词,不过柳云夕并不在意,她甚至还想到,说不定这个老师跟她一样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呢。
到第二天上课时,她才发现,前任老师是因为受不了这些孩子的叛逆恶劣才离开的。
她刚走进教室时,就感觉几十双眼睛对着自己虎视眈眈,一股咄咄逼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待她抬头一看:天哪,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这个班到底有多少人啊?
她正准备问班长班上有多少人,窗户那边出现一团黑影,紧跟着就跳进一个人,那个人看也没看柳云夕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柳云夕惊讶地看着他,半天没说一句话。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刚刚跳进来的那个人突然瞪着她说,把她吓一跳。不待她张口,下面已经爆发出一阵放肆轻佻的笑。
柳云夕愣了几秒,微微一笑说:“我见过帅哥,但像你这么帅的还真没见过。”底下又是一片笑声,不过这一次的笑声跟刚才的笑声略略有些不同。说话的那个人竟也收回了瞪着她的目光,跟着众人讪笑着。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帅哥?”柳云夕乘势问。
“他叫陆小军。”前面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帮她做了回答。
“噢,小军。”柳云夕还是笑着,“刚才跳窗的动作还真像一个小军人,英武得很呐。”
这一次,在一片友善的哄笑声中,那个叫小军的男孩显出了一丝不好意思,跟刚才跳窗的形象判若两人。
“班长是谁?是小帅哥还是小美女?”柳云夕话音一落,就站起来一个硕大无比的男孩子,着实把柳云夕惊了一跳。他身子高大肥胖不说,还一脸横肉,看人的眼睛里透着凶悍又挑衅的光。
教了几年书,柳云夕头一次看到发育成这样的男孩子。一时窘在讲台上,不知怎么往下说。又不想让气氛继续紧张尴尬下去,斗胆又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她心里一喜,脱口说道:“你像一位大歌唱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