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助理——”
早上,袁香竹才进办公室,清洁阿姨就过来敲门了,手里拿着一件男外套。袁香竹扫一眼外套,展出微笑,疑惑地看着她。
“这件外套掉在五楼楼梯口,我认得是宋主任的,他不在,所以拿过来给你。”清洁阿姨笑着解释。
“噢,放这,谢谢!”袁香竹恍然之后,谢过清洁阿姨。
清洁阿姨走了之后,袁香竹仔细地看着那件外套,不错,确实是宋绍荣的。确认之后,她不禁哑然失笑了。
真是惭愧,每天睡在同一张床榻上,却不认识他的衣服,更不知道他每天穿的是什么。
看着看着,她心念一动,欠身抓过衣服,在口袋里搜索起来,可搜来搜去,仍是没有她要的东西——钱包。
难道?
她轻舒一口气,面露微笑,抬腿直奔对面而去。
“阿姨——”还没近身,她就开口了。
正在抹桌子的阿姨闻声回头,笑看着她,有些疑惑。
袁香竹正要问她,瞥见桌上有个钱包,正是她去年送给宋绍荣的。她几步上前,拿起钱包,紧盯清洁阿姨:“钱包是你从他衣服里拿出来的?”
阿姨被她问得莫名其妙,愣怔几秒才说:“我进来的时候钱包就在桌上了。怎么啦?”
袁香竹也糊涂了。宋绍荣的钱包怎么会在袁雅竹的办公室里?稍作思考,她眉眼一展,笑着问:“阿姨啊,刚才那件衣服您在哪个楼梯口捡到的?”
阿姨见她眉眼都是笑,不像刚才那么咄咄逼人,也跟着放松下来,走到门边,伸手一指:“就这个楼梯口。”
袁香竹当下心里惊了一下,难道宋绍荣昨晚跟她在一起——喝酒?
“我知道了,阿姨。”袁香竹迅速取出钱包里的电话卡。再把钱包放回原处。说:“我这几天跟姐姐闹别扭,一会您别告诉她我来过,好吗?”。
“哎,好的。”阿姨笑着回应。
袁香竹这边刚刚回到办公室。那边袁雅竹就到了。
她扫视一圈办公室后视线落在清洁阿姨身上:“阿姨。已经很干净了。您去。”
“好,我把这沙发擦完就走。”阿姨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待阿姨走后,袁雅竹拨通了宋绍荣的电话:“你钱包掉在我办公室。还要不要?”
宋绍荣不到两分钟就出现在袁雅竹面前,接过钱包,连声感慨:“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被哪个捡走了,找不到了呢。”
“没事了,你走。”袁雅竹冷冷地说。
宋绍荣十分诧异地看着她:“不会,昨晚还跟只猫似的,今天就翻脸了?”说着话,人就凑上去,要吻的架势。
袁雅竹头一偏,说:“门。”
宋绍荣立即得意地笑了,迈着华尔兹步伐返身去关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对面的袁香竹像被门重重地撞了一下似的,震了一下,然后视线内只有那一扇深深红红的门,门里的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她只稍稍发挥一下想象就能在脑海里还原出真实的画面。
“香竹——”乔以安在身后叫她,“你站在门口看什么?已经站很久了。”
“呃,哦,眼睛有些累,看看外面的风景。”她急忙擦擦眼睛,尽量让声音愉悦轻松。
乔以安笑了:“你站在那能看什么风景,要看还得走出去,看天井里的树和花。”
乔以安说得没错,再向前走几步,一低头就可看见天井里的树和花了。但是他又怎么知道她口中的“风景”是人不是物呢?
“好了,风景消失了。”袁香竹大大地吐了口气,一回身进了办公室。
乔以安笑笑的目光一直追着她到了座位上才收回去。
袁香竹知道,他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在发现她的秘密的同时又被她发现了,所以她和王书敏故意引他出去,故意让他怀疑,然后让他明白真相后像柳云夕那样内疚生愧。
那天,当王书敏接到她电话到停车场钻进她车子,两个人正在商讨周刚的事情时,袁香竹无意间从反光镜中看见乔以安了。她当下在心里冷笑:你要监视我,那我就好好满足你。
于是就有了后来她跟王书敏出去见她老乡的情景。
此刻见乔以安埋头手中的工作,既认真又专注。她知道他已彻底消除了对自己的怀疑,但是她总认为还不够,还应该做点什么,让他不只是不怀疑,还要信任,百分百地信任。
“王书敏有个老乡在景山教书,他想进我们光华。”她小心地说着,小心地看着乔以安。
乔以安闻声抬头,笑看着她:“可以啊,叫他过来面试。”
“可是,我感觉他离我们学校的要求还有一段距离。”她嗫嚅着。
“噢,说说看,哪些距离?”乔以安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第一是学历不够,他只是专科;第二他第一专业并不是政治,到温州后才改教社政;第三他普通话不是很标准;第四他现在服务的学校是景山,跟我们是兄弟学校,把他招过来,会不会——”
“好啊,你才到光华多久?就这么专业这么敏锐,我当初真是小看你了。”乔以安听得高兴,打断了她。
“那还要不要他来面试?”她小心地问。
“你是教务助理,在招聘老师的问题上,你可以自己拿主意,凡是跟你联系的,给不给面试都由你决定。”乔以安一脸的笑意,极为赞赏与欣慰。
“那我跟王书敏说,回绝了他,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