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叔,我找的是媳妇,不是生意合伙人,要什么产业?”乔以安笑问。
柳云夕则垂着头坐在那,一双眼睛盯着脚尖。
“没有产业?”小叔瞪大眼睛,“又一桩扶贫婚姻吗?”
他这话一出,大家就议论开了。
柳云夕一刻也呆不下去,就想尽快逃离。乔以安冷眼看着屋里的每一个人,听着他们滔滔不绝的言论,貌似很为乔氏担忧考虑,其实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因为每个人都明白小叔口中的“扶贫婚姻”指的是袁雅竹跟赵展煜的婚姻,并且大家都知道,由于他们门户不当,袁家对赵家已经照顾得不耐烦了。
年前赵展煜出国不久,他家一个旁亲到袁家借钱,说是承包村里的鱼塘,一下拿不出那么多,还差十万。袁家当时因为悔婚一事,心情本就不好,没说两句就一口回绝了那个旁亲。听说因为这个,后来袁母去世时,赵家都没有来一个人吊唁。
除了袁香竹,谁也不知道他们其实已经离婚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乔父开口了:“以安说得对,我们找的是媳妇,不是生意合伙人。感谢诸位亲戚的关心,云夕这孩子我们都很中意。这个后人啊,要有本事,金山银山自己挣得来,要没本事啊,给他再多也会有用光的那一天。所以诸位就不要替以安操心了,以后这两个孩子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们的指点与教导,我先在这感谢各位了。”
乔父的话再明白不过,我乔家找媳妇,看的是人,不是门户,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
订婚宴席前的小小风波至此平静,再没人说起门户之类的话题。
柳云夕十分感激董事长在这个时刻对自己的维护,看着他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敬重。
宴席上,乔以安应了柳云夕的一切酒酬。没让她粘一滴酒,乔母更是在一旁左呵右护,寸步不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怕儿媳妇面生。应付不了场面尴尬受委屈。
柳妈妈相隔千里也惦记着宝贝女儿今天的订婚宴,所以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打来了电话。
“云夕啊,怎么样,还好?”柳妈妈牵挂的声音传过来。
“很好。妈妈,您放心。”柳云夕高兴地应着。
柳妈妈好像意外了一下,停一会才说:“他们家没怎么为难你?我跟你说,云夕,如果他们家人不同意,咱也不要赖着嫁,知道吗?我们要自己看重自己,不给人家瞧不起、说闲话。”
柳云夕知道妈妈担心自己在这样的家庭受委屈,因为身边太多的豪门悲剧了。
很多女孩想尽一切办法嫁入豪门,结果把一辈子的青春与幸福都关进了那一扇厚厚的门里。过着外表光鲜内心悲苦的日子。
“妈,您别担心,他们对我很好,真的。”柳云夕再次高兴地回应妈妈。
柳妈妈好像是在从女儿的声音中判断真假,所以过了一会才传过来声音:“那就好那就好,云夕,你也要懂事乖巧一点,特别要好好孝敬小乔的父母,为人父母不容易,你要感谢他们养育了小乔。三十几年的辛苦都是替你苦的,明白吗?”
“我知道,妈,您放心!家里好?柳松出车顺利?”柳云夕看着人群中的乔以安。抑不住的高兴。
“都好都好,你也好好的,啊。”柳妈妈竟有些哽咽了。
“妈,您怎么啦?”柳云夕惊问。
“没事,云夕,妈高兴呢。高兴。”柳妈妈一叠声地说。
柳云夕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泪就来了。
她何尝不懂妈妈?妈妈高兴是真,但更多的是牵挂与不舍,想到女儿就要远嫁浙江,一年不知能见几面,隔山隔水,是好是坏全凭一个手机传递,苦了不能分担,委屈了不能相伴,怎么会不牵挂不难过?
“妈,马上就暑假了,到时我和以安一起回去看您,好好陪您。”她忍着哭说。
“你们好就好,不要管我,我在家有吃有喝,没病没灾,好着呢。”柳妈妈又是一叠声地回过来。
“嗯,妈,没事挂了。”柳云夕说。
“好嘞,挂了。”柳妈妈说。
可是手机仍是连线状态,妈妈依然听着手机。
“妈,您先挂。”柳云夕轻声说。
“呃,噢,挂了,挂了。”柳妈妈恍然回神,匆匆挂了电话。
柳云夕盯着手机,痴痴地看着,竟没发现乔以安到了身边。
“怎么啦?家里有事?”乔以安关切地问。
“噢,没事。”柳云夕立即展出笑来,“那边怎么样?差不多了?”
“你哭了?”乔以安紧盯着她,满眼的担心。
“不是,被妈妈惹的,你都知道了,我就是多愁善感,听她在那边絮叨,就忍不住了。”柳云夕依然笑着。
“真的没事?”乔以安再问,还是那担忧的眼神。
“没事,走。”柳云夕挽起他胳膊,朝花园走去。
订婚宴席设在自家花园里,一帮厨师与厨工昨天就在那搭起了棚子摆起了桌凳。
两人还没近前,乔母就迎了过来:“云夕啊,是亲家母的电话?你好好跟她说,叫她别担心,我们会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的。”
“我妈不担心,她高兴着呢。”柳云夕笑应。
“宴席差不多了,母亲?”乔以安看着宴席方向问。
“你大姨那一桌早都撤了,去麻将室打麻将了,现在就剩你大舅和小叔两桌还在拼酒呢。”乔母笑呵呵地应。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乔以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