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天气很好,太阳暖暖地照下来,一切都显得舒坦惬意,连院子里的大黄狗和鸡们也没了往日的争吵,各自慵懒地晒着太阳,相安无事。正午时分,村内村外不时传来团圆年饭开席的鞭炮声。
柳云夕在厨房里帮妈妈忙上忙下,大锅上的菜笼子已经码起了三层,妈妈还不满足,一直掰着手指计算,非要有十六个菜才行。
“弄这么多,吃得完吗?”。柳云夕问,又说:“一样吃一口,就吃了十六口,光菜就能吃饱了。”
“你以为过年就是吃啊?”妈妈说,“不过图个好兆头,丰丰盛盛地吃不完才好呢,那叫年年有余。”
“姑姑,家里来人了,找你的。”柳柳跑进来说。
柳云夕正在往炉膛里塞柴片,头也没抬,说:“是谁找姑姑啊,柳柳不认识吗?”。
“伯母好!” 这个声音一起,柳云夕的手一抖,柴片撒了一地,还带出一些明火,差点戳到她脸上。
“云夕——”
她在梦里听到无数遍的最美妙的呼唤现在就在耳边,真真切切,她日思夜想的那个面影正在对她微笑。
“哎呀,小——小乔,你怎么来了?”妈妈一双手在围裙上擦来擦去,忙不迭地说。
“奶奶,锅糊了,在冒烟。”柳柳大声叫起来。
“哦,云夕啊,你去接待小乔先。”妈妈边说边往锅里倒水。
柳云夕搓搓手站起来:“走,去屋里。”
乔以安站着没动。脸上是忍不住的笑:“云夕,你的脸。”
“哎呀,看你把自己弄得,一脸的锅烟,快去洗洗。”妈妈笑着说。
她连忙捂着脸往外面水龙头跑去。
“你这孩子,又洗冷水。”妈妈目光追着她跑出的身影,对柳柳说:“柳柳,快去叫姑姑打热水洗脸。”
“嗯。”柳柳乖巧地应一声,跟了上去。
“热水在哪?我来。”乔以安拿起桌上的一个盆子,问。
“这呢。吊罐里。”妈妈拿起一个水瓢。揭开灶台上的一个盖子。
乔以安打好水端着就往外面跑,直接把脸盆放在水龙头下,柳云夕头也没抬,说一声“谢谢”。便洗起脸来。
洗了一半。她抬起头问:“还有没有黑?”
乔以安摇摇头。
“姑姑。给你毛巾。”柳柳的一只小手伸过来。
“这是你侄女,真乖巧。”乔以安摸摸她的头。
“爷爷说我跟姑姑小时候一样的,很乖。”柳柳看着乔以安。奶声奶气地说。
乔以安与柳云夕相视一笑,没做声。
“柳柳,你自己先去玩,姑姑和这位叔叔说说话,好吗?”。柳云夕俯下身子,对柳柳说。
“嗯。”柳柳一蹦一跳地走了。
现在就剩她和他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问道:“今天除夕,你怎么跑到这了?你怎么来的?开车吗?”。说着话,一双眼睛在院子里搜寻,没看见车子。
“云夕——”乔以安轻呼一声,“你很奇怪是不是?我来跟你一起过除夕,一起过年,你高兴吗?”。
柳云夕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还没说话,眼角余光瞥见院子外头几颗脑袋躲躲闪闪,知道又是村里人好奇,在那窥探了。低声说:“我们进屋。”
“这就是你闺房吗?”。乔以安一进屋就问。
“是啊,怎么样?”
“嗯,浪漫、温馨、满满的文化味,符合你的气质。”
“坐。”柳云夕指着床边的一张椅子,而她自己则坐在床上。
乔以安环视一圈屋子,发现也就那张椅子可以坐。
“你的闺房太简单了,一桌一椅一床一画而已。”他没坐到椅子上,而是挨着她坐到了床上。
柳云夕本能地往旁边挪了挪,就像在拉芳舍一样。
乔以安瞟一眼她,唇边浮起不易察觉的笑:“你怕我?”
“注意距离。”柳云夕提高音量,“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我不结婚了。”乔以安盯着她说。
柳云夕又一次瞪大了眼睛,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我说我不结婚了,你听不懂吗?”。乔以安凑到她眼皮底下,几乎是喊着说。
“你小声点。”柳云夕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匆匆瞥一眼窗外,低吼一句。
“你怎么那么胆小?在自己家里也这么小心?”乔以安笑了,屁股一抬,又朝她这边挪一步。
柳云夕自然再往旁边挪一下,始终与他隔着她认为适当的距离。
“快说,怎么回事?”柳云夕盯着他。
“父亲不让我结婚了,我解放了,我自由了,可以娶自己喜欢的人了。”乔以安满脸笑容望着他,说话时都还在笑,又是原来那个俊逸潇洒的乔以安了。
“父亲不让你结婚了?”柳云夕侧过身子,满脸狐疑,“是父亲要你结婚吗?控制你的人是你父亲?”
“什么控制?”乔以安急问过来,“注意你的措辞,没有人控制我,我不过不想违背父亲的心愿,选择委屈自己——还有你罢了。”
柳云夕一副貌似明白了的样子,不说话了。
“就没疑问啦?”乔以安期待地看着她。
“还有什么?不就是你不结婚了吗?我都知道了。”柳云夕故意淡淡地回他。
“你就不好奇,是什么原因?我为什么来这里?”乔以安又挪过来了。
柳云夕正要开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柳松站在门口,一脸的紧张惶恐:“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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