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七躺在底下那辆车的顶上,一动不动,眼睛瞪大了盯着下落的那柄斧子,他下坠的瞬间将这辆轿车的车顶砸出一个大坑,此时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辆车的顶上,破碎的玻璃渣落满了车顶。
吴铭一手抓住电线,身子像一支箭一样往下冲去,那柄斧子下落的时候就离他的手不足十公分,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那柄斧子翻滚着,像一个风扇一样劈向程老七的脑袋,吴铭快速地下追着。
程老七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把斧子劈向自己的眉心,却无能为力,显然他受了很重伤。
“不要!”
吴铭大吼一声,一手拽着电线,一脚蹬在程老七身边的石柱上,借着反作用力,吴铭快速下坠,眼看就要抓住斧柄的时候,程老七的脸出现在吴铭的视线里,他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看起来已经吓呆了。
吴铭已经管不了那不多了,无论能不能救得了程老七,他都只能试试,他猛地一伸手,两根手指终于触碰到了斧柄,他快速下坠的同时,左手用力地抓住了那柄斧子,而斧刃离程老七的鼻尖眼睛不足两公分,若是稍晚一秒钟,程老七的脑袋就会被这柄斧子劈成两半,像切西瓜一样。
吴铭倒悬着半空中,一只手抓着电线,一只手抓着斧柄,他用力地抓住斧柄,生怕手一滑,斧子会继续下落。
“喂,死了吗?”吴铭朝着程老七叫道。
程老七紧闭着双眼,脑袋侧向一边,听到吴铭的吼叫声,他稍稍睁开眼,眼看着那把斧子就在自己的脸上,吓得脸色都紫了。
吴铭大吼道:“没死啊?还能动换吗?”
程老七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吴铭回过头往上看,只见舞池周边已经围着很多人,吴铭寻找着梁坤的影子,生怕梁坤会再往下扔东西。
他手臂一挥,将那柄斧子扔了出去,斧子飞向一边,他则?着电线落在地上。
“喂,你没事吧?”
吴铭抓着程老七的胳膊把程老七从车顶上扛下来,然后把程老七放到停车场的墙角,程老七终于有了一丝意识,吴铭从旁边的地上捡起程老七的斧子放到他身边,叫道:“老鬼,这是你的斧子。”
程老七点着头,嘴角依旧挂着血丝,这一摔的力道震破的他内脏的血管,让他口吐鲜血,如此看来,他伤的的确不轻。
吴铭从旁边的车里拿出一包纸巾,替程老七擦着嘴角的鲜血,鲜血擦干以后,程老七依旧流着口水,吴铭焦急地看着程老七,然后冲着楼上酒吧里的人,叫道:“赶紧叫救护车!”
程老七看着吴铭焦急地忙前忙后,他一把攥住吴铭的手,摇摇头,颤抖着说道:“不用叫救护车了,我没事。”
“老头子,你还有半条命了,还说没事啊!”吴铭站在一边掐着腰说道。
程老七摇摇头,颤颤巍巍地说:“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吴铭呵呵笑了一下,然后坐到程老七身边,点了一只烟抽了起来,烟雾在他眼前缠绕着,吴铭看着自己手臂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笑道:“你也是命大,遇到我,不然你脑袋早搬家了。”
程老七冷笑着,“我们出来混的,脑袋哪一天搬家都不稀奇了。”
吴铭无奈地抽着烟,程老七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他侧倒在吴铭的肩上,吴铭吓得赶紧扔下烟头,拍着程老七的腮帮,“程老七,老鬼!你怎么了?”
程老七没了回应,吴铭伸手试了一下他的鼻息,鼻息十分的微弱,吴铭站起来,掐着腰思考,忽然程老七的嘴巴动了一下,吴铭弯下腰听着程老七的动静。
程老七嘴唇的颤抖着,好像浑身发冷一样,嘴里始终念着一个字“酒”。
吴铭猛然想起来程老七跟自己决斗之前曾经喝了一瓶酒,难道这酒对他有帮助,吴铭没来的及多想,径直跑到酒吧的舞池下面,冲着上边大喊,“给我扔两瓶伏特加下来!快!”
舞池四周围着的人里有几个冲向了吧台,将吧台上的伏特加全部抱了下来,“你接着啊!”
吴铭看着楼上的人,叫道:“扔吧!快点!”
一时间,七八瓶伏特加像下雨一样落下来,吴铭翻身接住两瓶放在地上,然后又回身接住了两瓶。
此时酒瓶还在不断地下落着,其中还有一些别的酒,吴铭也不管这些,提着四瓶高度的伏特加走到程老七身边,打开一瓶酒,直接把酒瓶对准了程老七的嘴巴。
程老七闻到了酒精的味道,忽然精神了起来,嘴唇不自觉地吮吸起来,吴铭把酒瓶立在程老七的嘴上,酒瓶里开始冒泡,一瓶伏特加不出两分钟,已经被程老七干了。
吴铭扔下就凭,拍着程老七的腮帮子,叫道:“老鬼,你没事吧?”
程老七呼呼地睡着,嘴里满是酒气,但是本来灰白色的脸上已经有了血色,并且身体也开始发热。
不等吴铭去开第二瓶,程老七已经自己动手了,他仰面躺在地上,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一只手在地上摸索着,就拿起了一瓶酒,他把酒瓶放在嘴巴,像嗑瓜子一样咬下了瓶盖,然后咕嘟咕嘟地喝起酒来。
吴铭看着程老七的蠢样,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手拿过一瓶伏特加,自己一个人喝起来,伏特加来自俄罗斯的严寒地带,酒精度数极高,吴铭喝了几口感觉有些刺鼻,他无法忍受这么浓的酒精味。
楼顶上还在往下扔着酒瓶,吴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