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自身所具之力本逾千钧,加上地面坚硬,瞬时间迸出灿烈的火星,极快的,田卅双腿急等,手上之剑侧劈。
这时的慧冲,从倒立之姿逐渐转向正立,但是身体还是斜在空中,正是空中无处借力之时,此刻若再不挣脱,只有落败一途。
但是这一招倒挂金钩,乃是慧冲预谋,自然是想到了田卅这一招,僧袍鼓起,一手撑地,一手撕下袈裟,拧成一股绳,甩着卷向了剑刃。
田卅此刻极为紧张,麻木无力的双腿不断颤栗,而慧冲之手臂终究乃是手臂,就算身成金刚,力过千钧,终究难以完全控制住田卅。
他这一挣扎,立刻让慧冲的手隐隐握之不住,此处为争,袈裟与剑刃的交锋更能引起人的注意。
袈裟硬如金蚕缕衣,与田卅的剑锋短短时间相触十数次,毫伤不具,但是慧冲整个人,逐渐要站立起来。
田卅心中一横,丹田之内真气激荡,憋红了脸颊,终于让慧冲张开了五指,只见这握力一散,田卅腿上气血刚疏,他就使剑在慧冲面前虚晃一剑,逼回了他手中的袈裟。
二人之间好像集聚了极大的力量,从中猛然爆,将两人齐齐推开一段距离。
紧接着,田卅头也不回,朝着倒塌的养剑殿废墟之处凌空而去,吸引了所有天山弟子的目光,头颅随之转动,此刻的田卅,竟然是要逃。
确实,田卅一直在找这个机会,他本以为慧冲就算实力高于他,也有一战之力,可是现今看来却是无半点胜算,只得逃遁。
慧冲见之就要纵身去追,可是道先却把他拦了下来,“此举不妥,田卅已是丧家之犬,天山他再无颜面相对!”
田卅身影极快,片刻之间此处的灯火便映照不及他的身形,慧冲周身肌肤敛取金辉,展开袈裟披在身上。
道先说得没错,此刻田卅要逃,慧冲去追,没有万分把握能够抓到他,而且上前双眼睛看着他,此时掌门受难,见自己穷追猛打,这些弟子必然会阻拦他。
慧冲本心慈悲,不欲伤无辜弟子,此事也只有寥寥几人参与而已,“田卅举此悖逆之事,已为正道不容,故而夺其掌门之位,做天下之敌!”
声音就像水波,一圈圈激荡开去,向着四面八方,无一遗漏,黑暗中田卅狠狠地盯着这灯火明亮之处,心中暗自誓,待解封倾雪剑,再报今日之仇!
没有再停顿,一道黑影极快地飘向山顶,此时距离山顶巨响已经过去接近一个时辰,再无其他异象。
…………
月光隐去,漆黑无比,但是身前之物映照着他的脸庞却显得格外苍白,但他的眼中却闪着囧囧光芒,全无重伤刚愈的虚弱感觉。
此人正是秋心,站于坍塌的寒月洞之前不远处,身前的倾雪剑闪着白色幽光,散着阵阵寒意。
秋心没有想到此剑与他如此贴合,今时他隐灵诀第二层已成,更能感觉到此剑的奇异,仿佛能够感受到人的心绪,便犹如生物。
这样的宝剑,他也只见过两把而已,其一便是火鉴派至宝,火鉴灵器,具有火金之息,在隐灵子手中便犹如火龙。
其二便是龙寒韵从悬壁峰顶得到的宝剑天残,能够与火鉴灵器争锋一二,而且能够为龙寒韵所唤,必然有灵。
对于练剑之人,他深知剑之珍贵,今时倾雪剑似乎在刻意等着自己的到来,或许是在玉中封印多年,今时拿在手中,这种光芒久久不肯散去。
多时之后他才将目光转离了剑身,转身想要撕下身上的衣衫,将其裹起来,可就在这时,好似出现了轻微的响动。
秋心耳朵一动,光剑侧身,这阴冷而危险的气息他见过,而且无比清楚,破空的声音一起,借着光芒他看见了两道灿灿银光。
伸剑踏步,如今内力之增,让他看来颇有龙形虎步之态,剑之所过,能够带起剧烈空气波浪,还未曾触及银钉,就影响了其去向。
再接着向前一举一推,单是这简单的动作,就生生止住了银钉,暗中躲藏的魅影见了这一幕,心中之惊惧,已起难灭。
她不知道一个被自己封住周身大穴,只待银钉四周血肉一散,便会一命呜呼的人,此刻劲力如此猛烈,竟然强于完好之时。
更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的是,秋心手中的剑,她识得,是田卅梦寐以求的倾雪剑,她在山下听闻慧冲之语,便觉得今日必是凶多吉少。
纵然此地乃是天山,天山弟子皆在此,他们也胜不过密宗之人,所以她来此处,便是为了将倾雪剑带走,再图后事,却没想多被人捷足先登。
两枚阴险的银钉过后,魅影虽生退却之心,可是她却不能退,她清楚地知道,此剑是田卅唯一翻身的机会,她不能任由秋心带走,于是她从黑暗中显现出来,直面着秋心。
不知是白日里遭魅影之折磨,亦或者是心急如焚,牵挂于人,秋心一言不,直接出剑,光剑周围好似下起了飘零的雪花,白光之下片片皆是杀机。
魅影以衣为兵,黑色的衣袍似乎对这雪花有着极大的克制,只是一开一收,便将大半的雪花裹住,但是她却不敢碰到剑刃分毫。
此刻之剑法,剑之精妙未变,剑之招式未变,蕴含其中的剑意亦未变,可是秋心的内力深浅却是变了。
于此带来的后果便是剑势变了,快了七八分,他本来轻功极高,此刻又有内力支撑,整套剑法使来,颇有大开大合之势,让人难以直视。
魅影自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