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既想要借助天山派的力量参加三宗法会,又害怕罗杰只是敷衍自己,而且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此时更让他进退两难的事是,自己如果就此说破,与天山派翻脸,无论他们是否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一味地装傻充愣,万一正应了自己心中所想,岂不是泰山也去不成,还面临着杀身之祸。
如此不知该如何应对,天山派的弟子在山外酒楼饮酒,直到落日西沉,才想到要停下来,可是没有半点想要离去的样子。
秋心此时也忍不住问道,“罗师兄,我们何时回山?”
罗杰此时也微带醉意,脸色通红,答道,“我们不回山,此次下山,今日在城中落脚,只是因为费家的小子,说在这酒楼中遇到了前些日子毒害玄崆道长的贼子,我们这才赶来一看,却没有想到是刘师弟你。”
秋心闻言心中大定,既然罗杰借着酒意说了实话,那么便是不可能认出自己的身份,让他去除了心中的一层顾虑。
“难道我和那贼子长得很像?”为了再次确定自己没有被认出来,秋心如此说道,罗杰闻此却哈哈大笑。
“不是很像。”见此,秋心彻底放下心来,罗杰实则是在笑自己,如今这副丑陋模样,是如何也与自己真正的面貌扯不上关系。
“师兄说不回山,可是要去哪里吗?”秋心心中清楚,自然是去参加三宗法会,可是又有不明,参加三宗法会,非各派掌门不可,他只是一个二代弟子,又怎能代替天山派。
罗杰摇摇头,微有傲然之意,“自然是去泰山参加三宗法会。掌门师伯已经先行一步,我们也准备明日上路。”
“三宗法会真是天下一大盛事,可惜无缘见到,否则也足慰平生了。”此语说得十分惆怅遗憾。自是想让罗杰带着自己。
可是自己现今的身份也只是一名外门弟子,根本无缘参加三宗法会,此前自己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不过此时却是要赌一把,罗杰既然不是因为认出自己而挽留,那么必然是因为自己满口胡诌的经商才能。
如今也只能看看自己的经商才能。值不值得罗杰带上自己。
果然,听了秋心的话,罗杰面带犹豫,“可惜派中给的名额有限,不能带上你,否则也让你瞧瞧各派人物,也能长一番见识。”
秋心闻言怎会放弃,自己费了这半天的力气,只是为了等此刻的机会,“罗师兄。小弟实在想去见见世面,凭罗师兄的威望,带我一人恐怕不是难事吧。”
罗杰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直直看着秋心,让秋心心中一冷,自己说得这般急,定是露出了破绽。
从此前的交谈之中自己就觉得此人不可小觑,就连想加入天山派的事情也是欲擒故纵,自己此语大违常理,怎能不教人怀疑。
罗杰没有回答。更是让秋心忐忑,急忙补救,“若是罗师兄觉得为难,那便算了。只不过要等到下次三宗法会,又不是何年何月。”
罗杰神色莫名,看似为难,实则是难以确定,思索良久才说道,“这样吧。我们先回城楼,待我与众位师弟商量一下,看看有哪位师弟愿意让出一个名额来。”
秋心与罗杰各让一步,二人心中都明白,商量之语只是缓兵之计,却不知道罗杰在犹豫什么。
秋心见补救有效,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罗杰此时还未有拒绝,如果这些人不带着自己一起上路,要参加三宗法会,只怕是要另寻办法。
城楼之处建得豪华气派,颇有奢靡享乐之风,其中快要住满了天山派的外门弟子,罗杰这些内门弟子在此处自是高人一等,十分受用。
夜中,秋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难以入眠,混在大派之中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如今若是断了天山派这条路。
这一路去往泰山,路过只有晖州密宗,可是慧冲方丈乃是得道高僧,又见过自己,实难保证不被认出来,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是光头。
再者若是舍近求远,往南去寻卓州沧澜派,也有不妥,一来沧澜派的人可能已经到了泰山,二来以李明轩的脾性,自己却是难以找到软肋薄壁。
也只能等到明日罗杰的决定,天山这条路,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争上一争。
………
而此时在城楼的另一处,罗杰与近日在酒楼中与其耳语的弟子同处一室,二人神色严肃,似是在商量什么十分要紧之事。
“方师弟,你确定没有感觉错?”灯光昏暗,此时罗杰的语气与今日在酒楼中大不相同,显得有些紧张。
方姓弟子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枚方形的玉石,在玉石之中有拇指大小一团红色,正在不停跳动,鲜艳无比,“绝不会错,掌门师伯命我****夜夜将血玉带着身边,这么多年来从未如此。
倘使那刘吉安不是纯阴之体,由为何会使血玉有如此大的反应,而且我也试过了,离他越近,反应越强,反之则越弱。”
罗杰眉头一皱,有些难以相信,“可是此人却是男儿身,我仔细看过了,他骨节粗大,又生有喉结,怎可能是纯阴之体?”
方姓弟子将血玉收回,“世间奇怪之事少有,但并不是没有,纯阴之体珍贵至极,而且这种人活下来的可能性又小,几乎百年难遇。
如果将此人放走,恐怕再难有机会找到下一个纯阴之体,这二十年来,没有纯阴之血喂养,山中雪狈产一胎,死一胎。
再这样下去,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