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大山无穷无尽,从未听说有人走到过尽头,此处的四环山虽然凶险,却也是微不足道,再往西去,愈加凶险。
秋心带着白虎,向东走去,穿过高大的丛林,便回到了沼泽之地,那日万兽狂奔之地,秋心停了下来,站在白虎之旁。
“虎兄,你我就此别过,等到他日我再来南荒,再行相聚。”不过说到这里秋心心中一黯,短短几日,白虎带自己所闻所见,让他有些不忍分离。
秋心一时兴起,自觉白虎与小白甚为相似,便想要带出去,可是白虎猛兽,又怎能随随便便相见于人,故此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虎昂首一吼,四肢微屈,靠在了秋心的身旁,秋心抬手一拍,顺着光亮的皮毛向后一捋,白虎兴奋地抖了一抖,威武非常。
紧接着白虎尾巴一卷秋心的腰,将秋心抬了起来,这份气力,骇人听闻,如同铁鞭,秋心知道白虎无意伤害自己,便没有反抗。
坐到白虎背上,秋心意气风发,朗声道,“虎兄既然不愿离去,我带你出去又能如何?”声音响彻四野,虎吼声相和,引得群鸟惊飞。
这片刻之间的主意改变,秋心也在心中暗想,自己在十八州之中已然不为人所容,自然也不用顾忌那些大派身份,再者白虎丧偶,又欲与自己为伴,带出去又何妨?
他已经想好了,等到自己找到鲁云与小白,就带着他们一起回青桑山,再也不出来了,世人之恶,他已经看得太多了。
白虎越过沼泽明显比秋心有经验得多,没有一次陷入到沼泽里面,每一次起落,都是在坚硬实地。
秋心也下意识观察,每每是这样的地方。便有落叶覆盖,流而不腐,盏茶功夫,就通过了沼泽。
等到苗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可是此时苗寨之中烟雾浓烈,多处房屋起火被毁,寨门大开。
秋心立即意识到不妙,跃下白虎。向着小院疾驰,等他到小院之处,还未能进到屋中,就看见祭坛上尽是苗人。
祭司暮气沉沉,坐在神像的前面,还有苗人的尸体躺在祭坛上,而此时四周,围满了带刀之人,面具煞气,一看就不是善人。
秋心速度极快。只是一晃而过,又加上这些人注意力都在祭坛上,根本没有注意到秋心的影子。
小院内被鸢黛整理好的药材散落一地,屋内也被翻乱,地上还带有血迹,一想到祭坛上的尸体,秋心眼前一黑,心中大怒。
进攻苗寨的人是中原服饰,而且在苗寨四周,根本没有听说还有其他什么人定居。没有搞清楚这些人的身份,秋心也没有贸然行动。
这时他躲在小院中,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清楚地看到。两个人抓起一名苗人,不知又说了什么,祭司明显十分生气。
那两人面前之人一头红发,一把无鞘环刀立在地上,听了祭司的话,手掌一举一落。两人手中之刀落下,苗人的头就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祭司一手指着红发之人,一手捂着胸口,似在指责什么,这时从这群人中走出一人,正是当日在小院前出言辱骂阿囡之人,其眉间刀疤十分显眼,秋心这才记了下来。
此人走到祭司面前,提着祭司的胸口,他们在说什么,秋心虽然看不清,但是事情一来二去,却猜到了几分。
流榈死后,祭司封鸢黛暂掌巫医之位,虽未行祭司之礼,但是苗寨巫医多半就是她了,此举自然引起他的不满。
这些凶恶之人,也多半是他带来的,如此杀人不眨眼的人,不知来苗寨之中,所为何事。
相比于此,秋心更加担心阿囡的安危,只见祭坛之上只有苗寨的男子,并未见到妇孺,让秋心心下一松。
当在此时,寨中一声巨大的声响,秋心一听,心道,糟了。却是自己急于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将白虎撇下,此时寻之不得,自然要虎吼为引。
可是这一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矮小男子将祭司一把丢在地上,躬身到红发男子耳边说了什么,红发便指派两名手下,出了祭坛,向着寨口走去。
秋心见此眼睛一亮,果真天助我也,便悄悄地跟在两人身后,秋心轻功之高,没有发出半点响声,待到寨口,二人看见白虎威姿。
自然大为害怕,转身就跑,却被身后的秋心扼住了喉咙,一手将其中一人打昏,又向着其中一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来苗寨?”
此人已经被白虎吓得肝胆俱裂,又被秋心制住,不仅身体不自主地颤抖,就连声音也断断续续,“神…神…教。”
还未等秋心再接着问,就吓得昏死过去,秋心起先以为此人故意装做这般样子,可是他做出欲要杀人的样子,也不见醒了。
于是他走到离此最近的房子,找了两条绳子,将二人绑到了柱子上,白虎看秋心这般麻烦,想要直接咬断二人的喉咙,却被秋心拦了下来,“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可随意伤人,否则你就回大山去。”
白虎傲然仰首,不看二人,秋心此时眉宇显愁,“此人所说的神教,难道就是魔教?可是苗寨与十八州向无往来,魔教到此,可是要干什么?”
可惜其中一人被自己打昏,不然也好问个清楚,事不宜迟,如今也没时间再想这般多,秋心带着白虎前往了祭坛。
祭坛之上的人围了一圈,正好能看见秋心与白虎,最先看见这一人一物的人尽皆张大了嘴巴,祭司看到秋心,转怒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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