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从书中所得,不过赠书之人,恕在下不能告知。现在轮到在下问了,秋公子可是要去泰山参加三月举行的拜师大典?而你所炼功法又是从何而来?”书生如此询问,脸上略带玩味之色。
“在下是去泰山寻亲,拜师之事只是顺道而已。不过功法来历,在下无可奉告。”
“兄台说得轻巧,天下多少习武之人都想拜入泰山隐宗,一步登天,在兄台口中只是顺道为之。可见你与泰山恐怕大有联系。”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秋心一眼。
秋心面不改色,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去梓州赶考,只是在下一时兴起,如今得见兄台,便想与你一起前往泰山,拜入隐宗,以显在下武学天赋。”说着又显出飘飘然神色,一副欠揍的样子。
“一起去泰山之事还是算了,你是读书人,我是江湖人,本不该有任何交集,如今在破庙之中相遇,也算有缘,若是阁下所说句句属实,秋心必定心生感谢,若是欺骗在下,我也毫无办法,你我之间,就此打住。”秋心这几日被伤痛困扰,又被这书生在耳边絮叨,真是身心俱疲,一时一刻都不想与其待下去。
“秋公子,秋少爷,秋大侠,秋好心人,可怜可怜我,就带我去吧,实在不行在下把这本书送与你,我看你年少,也没有看过几本这样的书,心中对这男女之事相必十分好奇,就当看在这份恩情上,让我跟你一路吧,不然在下只能去死了。”
“去吧。”
“那你所说是真的吗?”
“若有半点虚言,愿以头抢地。”
“你还是去吧。”
“你………"
秋心断然拒绝,一来此人虽然放荡不拘,说话行事显得随意,但是从刚刚的交谈之中可以感觉此人心思缜密,绝非像其所说是个简单的读书人,二来自己此去泰山祭亲之事,福祸难测,若是带着此人,又不知平生出多少事来,第三,自己与此人堪堪接触两天,不知这人是好是坏,是善是恶,带在身边实在不安全。这事却是怎么也不能答应。
不理会京墨大喊大叫,秋心躺下身来,装作睡觉,不多时那人也放弃了,气急败坏兀自踢了几脚地上砖头瓦砾,走到一边,又开始挑灯夜读,边看边笑。
躺下来秋心也并无多少睡意,便暗自思索,自己下山也一月有余,在洛城中因为腰间玉佩,一眼识破自己身份,从而卜卦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在须弥山上又被慧冲方丈万般阻挠不得下山,也是因为腰间玉佩,所以为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从须弥山下来之后,秋心便取下玉佩贴身挂于胸前。
想不到如今自己在破庙中修炼内功,不仅险些丢了性命,还被人识出功法来源,又想起师父告诫之事和下山之后一连串的事情,秋心只能暗骂自己行事鲁莽,不加思考,若是一直这样,怎能到得千里之外的泰山。
秋心只能不断告诫自己,以后遇事万般小心,切不能再像以往一样糊涂难当,一定要多留一份心眼才好,如此想着便沉沉睡去,夜里,篝火渐渐熄灭,庙内又陷入一片黑暗。
屋内二人一番甚是激烈的唇枪舌剑,而屋外风雪齐鸣,比起屋内丝毫不逊,只怕是又覆盖了前路,压歪了枯树,愁煞了赶路人。而老天却一刻也不愿停,雪花一片赶着一片地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