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脸色未变,心中却是一惊,当时自己神智不清,才不知如何到了荒野之中,听说神物被毁,也不明所以。
没有在意周边人的牢骚之语,秋心挤上前去,想要问个清楚,却没想到还未开口,就被菁芜观的弟子上前扣住了手臂,一名机灵的弟子跑进了拗口。
秋心双臂用力,轻易震开了抓着他的两名弟子,那两名弟子心下大骇,反手顺着秋心大臂滑下,扣住手腕,反向用力,紧接着转向后身,想要将秋心手臂折在身后。
秋心见此冷哼一生,足下向后一退,双手向前一退,便将两名弟子推倒在地,身后也留下大片空地。
围观之人谁也不敢上前,纵是平日里抢着观镜,也是前推后挤,菁芜观也拿这些人没有办法,只是法不责众罢了,可是谁也不敢无视菁芜观这统领一州的大派。
见此人竟敢公然动手,自是退开一旁,倒地的菁芜观弟子面上青紫交加,既惊惧又羞愤,狠狠地道,“毁了神物竟敢动手,定叫你走不出菁芜州。”
秋心脸上微微一笑,道,“菁芜观位列十二派中,门下弟子却净是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愚人,说在下毁了神物,却有什么证据?”
秋心本欲前来打听小白下落,而且自己又被人扔在荒野之中,又被这些人没有来扣下,心中已然不悦,如今却将毁坏神物的罪名扣在了自己头上,叫他如何不怒。
两名弟子愕在原地,就在此时,从山间拗口走出两人,前人纶巾清秀,正是青闽,身后正跟着前去报信的弟子。
青闽尚未走近,便朗声道,“两位师弟切莫无礼,冲撞了少侠。”那两名弟子见青闽到来,有了靠山,回头愤愤地看了一眼秋心,便退到身后。
秋心丝毫不惧,自己尚未做毁坏三元镜之事,就算菁芜观说破了天,也与自己毫无干系,况且这名弟子看来也不似狡蛮之人,便想听听他又怎得说道。
青闽缓步上前,道,“小道青闽,只因三元镜为歹人损坏,两位师弟才这般急切,冲撞了少侠,还望恕罪。”
秋心回了一礼,便欲开口,只听青闽又说道,“此处人多眼杂,少侠可否随我入内,稍息片刻?”
秋心深看了一眼青闽,此人确实有大派弟子风范,三言两语虽然甚是随和,但是却让秋心处处受制,到那三元镜之处,自己便入了菁芜观之瓮,如若不去,便是心虚而为,正是此间,秋心任督二脉已开,自问这些菁芜观弟子不敢拿自己怎样。
一念及此,秋心便哈哈笑道,“在下正有此意,还有事情想要与菁芜观各位道兄请教。”说着便迈步走向了拗口。
青闽依旧微笑,侧身做请,余下三名弟子见秋心如此托大,心中自是喜出望外,走进这拗口,还希望走出去吗?
…………
十丈之路,转眼便是,昨日来时虽比此时晚了些,但见三元镜汇聚阳炎之光,甚是煞人,可是今日走近这里确是昏暗无疑。
当他看到三元镜时,方圆半里的大石模样未变,但是那平整的镜面之上如同蛛网的裂痕弥补,每一块碎面不及手掌大小,哪里有聚光而返的迹象。
等到他走到昨日自己所站之处,心中惊骇更是难以言喻,只见那些裂缝的源头便是此处,任谁看来,都是有人用一柄大锤在此砸下,毁了三元镜。
秋心眉头一皱,心道,难道自己真的毫无意识之下毁了此物,还未等他开口,便有一名弟子怒气冲冲走到自己面前。
那人面带忧色,年过而立,正是青侃,喝声道,“无耻小贼,我菁芜观开放神物,叫尔等观看,为何要毁了此物,你可知…你可知…”
青侃说到后来更是怒不可遏,便想要抓起秋心,却被青闽挡了下来,道,“师兄稍安,此事尚未清楚,切不可冤枉了人。”
“冤枉?青闽你莫做了好人,此人昨日就是站在这里,毁了镜子偷偷逃去,可还有什么冤枉之处,如此可算证据确凿?”
青闽便要反驳,却见青侃已然怒气中烧,而且又是主事之人,便不再言语,秋心见此戏谑道,“在下若是毁了三元镜,明知是菁芜州中,何不逃离此地,又何必自投罗网,这位道长所说证据确凿,可有一人一眼看见在下毁了三元镜?”
青侃被秋心说得脸色愈差,道,“如若不是你毁了三元镜,却又为何要连夜逃离?不是心虚却又是什么?”
秋心闻言心中一惑,听此言却不是菁芜观将自己置于荒野,那么此事如此蹊跷,自己又是如何走出这里的?
纵是秋心万般聪明也无其他解释,心道定是这些菁芜观弟子坚守自盗,便说道,“这也是在下想要请教各位的,来此观镜,为何醒来便处在数十里之外,还有我那宠物下落何处?”
青侃闻此自是以为秋心在强词夺理,面色铁青,暗自挥手让这些弟子向着秋心围去,他也知道秋心身负武功,不敢大意,不过也正是因此,让他更疑三分。
秋心将这些看在眼里,也不动手,缓步走到昨日所站的地方,弯腰伸手摸了一下破碎的镜面裂痕,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此石质地如何?”
“硬愈金刚,重若精铁,锋利如刀。”青侃在此处主事已久,自是对此如数家珍,随口便来,也正是因此,他年岁已高,在派内地位不高,才如此兢兢业业。
秋心闻言拍了拍手,道,“那便是了,要毁坏此物不若天神下凡,是做不到了。”秋心自问凭借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