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汐玦只觉得这时候她生气作嗔的模样无力又诱惑,蹭到她耳边,语声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不是饿了?我叫人弄点你爱吃的,咱们床上吃。”
凌妆转身想跟他讲道理,触到一大片冰凉的濡湿。
她顿时弓起身子,像只煮熟的大虾,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容汐玦发觉了她的窘态,哈哈大笑,竟然扬声命:“备汤浥露池!”
凌妆一拳捶在他胸口,却被紧致的肌肉弹了回来,他还捞住吹了吹,用那双无辜的湖蓝眸子盯着她看。
很明显,他用眼光在问“疼不疼?”
凌妆只好投降,再说叫她这会收拾好去靖国公府,她可也不干了。
在他怀里伏了一会,两人都没有说话。
容汐玦还在回味方才的甘美,盘算着一会再来一次,外头传来孙初犁的声音:“回太子爷,浥露池中香汤已备好。”
凌妆紧张地瞪着他。
“都下去,不用侍奉,沐浴的时候,叫人进来收拾一下!”
外头答应一声,容汐玦含笑起身披了件外袍,扯下锦被,像包粽子一样将她裹了几层,抱起来就走。
凌妆也没享受过这种服务,微阖着眼帘倚在他胸口任他折腾。
这一次,进入浴殿沐芳兰室后,经过第一进蜀锦帷帐容汐玦并没有停,而是穿过帐幔间的通道,进了一个灯火通明的殿阁。
四周热气氤氲,似进了神仙地界。
凌妆不由好奇地略抬起头来看。
这竟是一个十分阔大的室内空间,容汐玦抱着她行走在池上精致玲珑的汉白玉桥上,屋顶及四周灯火熠熠,亮如白昼。可以清晰地看见气势恢宏的室内温水池,白玉石为质,到处雕刻奇花繁叶。穹顶是紫云九龙华盖的形制,亦用玉石刻就,水中半露一只可坐卧的温玉狻猊、一只白晶鹿。
容汐玦边走边褪去了两人所批的衣裳锦被,温热的水渐渐淹没到心口,他抱她躺在温玉狻猊之上。
这样的位置,这样的水深,他一览无余。
容汐玦贪婪地盯着凌妆。此刻的她,酡颜如醉,肤白赛玉,着水仿佛桃花含露,愈增娇美,就像天界银河坠落凡间的仙子。
凌妆羞在他赤摞摞(不是错别字。你们懂的)的目光下,着急翻身入水,水花溅起,却迷了眼。
容汐玦一把捞起手忙脚乱的女子,看她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竟觉心疼,纵身到池边扯过一条羊毛面巾。细细替她摁去面上水印。
擦完了,两人才发觉紧紧依偎在一处,四周的水温似乎在腾腾升高。
凌妆轻轻咳了一声,别开脸想扭转尴尬的局面。“居然有这样的神仙福地。”
容汐玦随着她的目光四周逡巡了一圈,温柔笑道:“我只来过一次,原以为再也不会用这么大的池子沐浴,你若喜欢,咱们以后都到这儿来。”
凌妆才要摇头,下颌已被勾住,气息顿觉急促。
温存片刻。当她感觉到他又开始不妥,急忙滑到他身后,细声细气道:“妾服侍殿下沐浴。”
说着将他往温玉狻猊上头推。
容汐玦温顺地由她摆弄。仰躺其上。
凌妆顾不得羞涩,使出手法替他揉筋松骨。点穴去乏。
但见容汐玦微卷的睫毛轻颤,冰刻玉雕一般的俊面上居然也有两坨可疑的红晕。
原来不独她是又羞又喜的心情,揉着他僵硬的肌肉,她深深体会到了他的紧张。
虽然这场侍浴最后仍是不可避免地上演了一出鸳鸯戏水,凌妆还是瞧出了太子的克制,心头柔软一片。
过得好一歇,凌妆手软脚软,根本站也站不稳,反由容汐玦替她拭净包好,仍抱回寝宫。
这场大年初二的插曲一直延续到了初五凌晨。
整整三天,容汐玦新尝jìn_guǒ,百战不酣,凌妆则只记得在不断求饶、昏睡、沉沦、沐浴等一系列事件中反复循环。
即使拿出明日要斋戒这种理由搪塞,少年也是嗤之以鼻。
他的理由十分低俗简单:“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斋戒那玩意,纯粹是杜撰出来骗人的。
经过几日的抵死缠绵,凌妆对堂堂皇太子那点敬畏之心彻底被折腾没了。
哪里像神祗,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啊!
东宫的人会怎么想?
来发过一顿脾气还是被朱邪塞音挡驾的陆蒙恩会怎么想?
这种事会不会传入后宫?
上至太妃下至奴才们又会做何反应……
一切的一切,都湮灭在容汐玦的轻怜蜜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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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是祭明慧昭德皇后寄身塔的日子。
宜静公主身子大好,心里对凌妆的恨意也淡了些,这几日思考她的话有理,想转移心思寻个乘龙快婿,于是一大早就盛装打扮了一番。
承恩公府是明慧昭德皇后故居,容汐玦早欲过府,顺便看一看尚健在人世的嫡亲外祖母邢国太夫人。
晨起备行,他倒是神清气爽。
凌妆被他唤醒,并不去装扮,替他前后张罗起来。
容汐玦抓住她忙碌的小手偷亲一口:“我自己来,你速去更衣。”
凌妆缩回手,虚弱一笑:“妾是偏室,怎么能跟殿下同赴承恩公府!何况这几日都没有去向皇后问安……孙老太太、裘氏等没在掖庭,老人家身子不好,我不放心,今日破五,凡事没那么禁忌,一会给她送点药汤过去。”
若是凌妆说身子不适,实在走不了路,太子爷或者也就不会勉强,但是她分明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