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却生了个像黑炭似的孙女儿,活脱脱就是个小田春芳,模样难看点也算了,可是这个小孙女儿脑袋瓜子也跟她娘一样,装的全是豆腐渣,在外面也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真是丢人现眼,孙女儿是高家人,他再恼火也没办法,可是对于田春芳他就没那么大方了,就觉得是田春芳的种不好。
田春芳暗地翻了个白眼,公公婆婆向来看不上自己,她哪能不知道?不过他们是玉柱的亲爹娘,她心里即算是再怎么不满,也不好发作,只得尽量避着不和他们见面,反正也不住在一块。
高玉柱对于父母还是很孝顺的,他见高老爷子发话了,便停住了手,赔着笑脸让高老爷子坐下,又让田春芳泡茶,田春芳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泡茶了。
“玉柱,我一早就和你说过,别和田家人碰上,咱们是鸡蛋,他们是石头,鸡蛋碰石头哪还能得着好?你偏偏不听,非得去争个高低。”高老爷子苦口婆心地劝说小儿子。
他当然也不甘心,想当年他们高家在老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要不是遇上兵荒天灾日子过不下去了,何至于逃到月泉村来夹着尾巴做人?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只有先想法子把自家的日子过好了再说,而且现在看来到月泉村至少还是有一个好处的,起码身家洗白了,要是还在老家,不是富农也是上中农。
“爹,你看着吧,不出多少日子,咱们高家就能和以前一样在月泉村抬着头做人了!”高玉柱在他亲爹面前还是会说真话的。
高老爷子迟疑地看着小儿子,他总共两个儿子,大儿子人老实,找的女人也是个本分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在烂泥疙瘩里活动,但这个小儿子却脑子活络,他也就指望着这个小儿子能带着高家恢复往日的风光了。
高玉柱小声地在他爹耳朵边嘀嘀咕咕,高老爷子迟疑了一会儿,犹豫不决地说道:“我觉得有点玄乎,玉柱,咱还是稳当点好,这万一要是不成的话,咱高家可在月泉村呆不下去了。”
“爹,你就别多想了,就算是不成,有妹夫在镇上罩着,谁敢赶我们高家走?”高玉柱一点都不担心,他妹夫这段时间又升官了,他还怕啥?他爹这人前怕狼后怕虎的,成不了大事。
高老爷子还是有些担心,但他也知道小儿子翅膀硬了,不会再听他的话,便也只有叮嘱又叮嘱,担心不已地回大儿子家了。
田新华一下午干活都心不在焉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却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劲,突然他眼睛一亮,是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田新华扔下手上的柴刀,冲田庆华喊道:“呆会你把我的柴禾搬回去。”
说完也不等田庆华回答便朝老爷子干活的地方跑去,他记得老爷子下午是在山脚下放牛的,田新华往野草丰盛的坡地处跑,果然看见老爷子和唐铁山两人不歇手地割草,前面有四头大水牛正悠闲地吃着鲜美的草,尾巴不停地甩动着,时不时还“哞”地叫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