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阿佑已经失踪了。
我跟那群德国人没办法正常交流,但是我那样子估计是急得想打人,他们赶紧的,把卜筹叫过来救场。
我坐在沙发上,拉长了脸:“阿佑不见了。”
“那只猫?”听他这口气,好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笑得淡定,“没看出来,杨先生还是这么爱护小动物的好青年啊。”
没看出来个鬼!小爷我哪里不像个根正苗红的社会好青年了?
“你们必须把阿佑找回来。”顿了一下,得让他们知道这事态的严重性,“没了阿佑,别说我不会跟你们行动,就算去了,也都别想再出来了。”
他只是对那几个德国人说了什么,就走了。
阿佑不会是被别人偷走的,要失踪也是它自己跑了,我也就此借这个理由,可以趁机要求他们停止对我的软禁。既然问不出什么,就只有靠自己来寻找答案。六十年前就展开这种行动,这个研究所的顶头上司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手里一定握着一堆我不知道的资料。
我掏出那把七星匕首,别在腰上,阿佑机灵得很,不会那么容易被抓到。我得想办法闯出去,这个地方不宜久留。
我把六十年前的所有资料跟吴老四的旧笔记本摆一起,塞包里放好,早早吃了饭就睡了过去,我要养足精神,大半夜给门口那两个来个措手不及。
大约凌晨两点多。
“哎哟!哎哟!开门!快给我开门”我跪在地上捂着肚子,使劲拍着房门,门口那两个被我这动静吓了一跳,一下打开门来看我出什么事了。
我听不懂他们问什么,他们也听不懂我说什么,我就继续装腔作势,捂着肚子鬼哭狼嚎的,也不敢太大声,就是吓吓他们。我看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使了个眼色,那人就要出去,我怕他又是去找卜筹的,一把拽住,给他们做了几个手势,意思是我要吃药。
支开一个给我去倒水,我看准时机,抢过他腰上的无线电,就给眼前这个抡了一下过去,这人一下子懵了,没反应过来,等他跳起来要追我的时候,我已经逃出去在锁门了。他娘的,让你们也尝尝关里面出不去的滋味。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喊吧,你们就喊吧,喊到天亮再有人来救你们,我扔了手里的无线电,心里一阵痛快。接下来,出来是出来了,可这个地方,毕竟还是人家的地盘,我要到哪去找阿佑?
隔着一个走廊,我看到阿邦的房间门口并没有人站岗,心里暗骂,难道就我被锁起来的?我过去敲阿邦的门,压低了声音喊他:“阿邦!阿邦!”
约莫一分钟左右,才有人走了过来,贴着门对我说:“是杨老板吗?”
我一愣,敢情你私下就是这么称呼我的啊。没多想,立刻说:“我是杨灵一,你快把门打开,阿佑不见了。”
“我被人从外面锁了起来,没钥匙,出不去啊。”
我一看,果然,就知道这群人没那么大意。我当下也是豁开了,大半夜的,也难免会冲动,掏出匕首就对着门锁敲。
空旷的走廊里,就我一个趴在那边,还发出那么大的响动。
这乌金匕首果然不是盖的,劈了几下,这门锁就掉了下来,阿邦被我这动静也是搞得一愣一愣的,知道他担心什么,撞开门就说:“快走,他们早晚发现我跑了,也就这几小时的来去。”
其实就算两个人都逃出来了,也不知道该往哪走,这地方虽然只有两层楼,但是大得很,谁知道阿佑会跑哪去?
当下觉得与其什么都没干,就被发现抓了起来,还不如去之前的研究室找找,说不定还能知道点什么。
我摸了摸包里,还好磁卡没丢,刷了卡进去,就看到康教授一个人躺在边上的一张小床上睡觉,心想这教授也不是好当的啊,睡觉都只能睡实验室里。
我啧啧摇头,跟阿邦轻手轻脚地绕了过去。
整个实验室呈环状,四面都有一道道的门,看起来是一个个小的研究室,之前卜筹就是带我进了这其中一间。
我对阿邦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分头寻找,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资料。说起来,我还没问过阿邦知道些什么,人不会无缘无故拿性命去开玩笑,受了一身伤跑我家来,又跟我一起飞来德国,完全是他自主的行为,一定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这些实验室的器械我几乎不认识,资料也大部分是德文,全是些数据资源或者什么研究记录,我草草略过,兴趣不高。
眼睛扫过一间昏暗的的研究室,一丝光亮都没有。门是虚掩着的,没有上锁,只不过开门的时候发出的“吱呀”声,有些刺耳,显然,这是间被遗弃的实验室。我回头看有没有吵醒那个教授,好在他翻了个身,又睡死了过去。
我侧身进了实验室,开了几下开关,只有一盏灯能亮,还闪烁不停。借着这点光,能看出这里曾经进行过什么大型实验,器械虽然都已停止工作,但单是陈设和空间,就是其他几间实验室无法比拟的。我站起来舒展了一下,一下碰到了几只箱子,差点全都倒下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动静非把那教授吵醒不可。我赶紧扶稳了,却看到箱子上写着乱七八糟的中文。
里面都是些没用的实验器,搜刮到底下,我才抽出一张似乎有点价值的纸。
上面是一个盒子的草图,跟卜筹给我看的照片上那个玉盒有些相似。我看下面写着几行潦草的字:双鱼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