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在明美家小住几日,约定的时间便到了。装上几箱行李,带上贝贝的安全座椅,三个人高高兴兴的开车驶离了市。
不到三个小时,李国就到开出了高速,来到c市的南出口,再开上一小时便道,就可以到达学校了。车里播放着贝贝最喜欢的歌曲《北京欢迎你》,三个人随着音乐一起哼唱着:"北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流动中的魅力充满着朝气。北京欢迎你,在太阳下分享呼吸,在黄土地刷新成绩……"
一路上没有什么车,李国突然发现远处有人在招手拦车。李国放慢了车速,嘴里的歌也停了,眯着眼睛观察这个人,是个20出头的小伙子,个子不高,身材瘦小,看打扮是个读书人的样子。见有车经过急得不停挥动着双臂,他身后一辆家用轿车穿透公路旁的灌木丛,一头扎进小水沟里。
坐在后座的明美也注意到这个情况,明美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李国也同一时间在后视镜里寻找着明美的目光,两人眼神一交汇,明美点点头。李国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告诉明美和贝贝在车里等着,然后一个人跑下车查看情况。
水沟里一辆自行车散了架子,七零八落的铺了一地。一个姑娘蹲在一个老人旁边,不停的做着心肺复苏。这个姑娘是肇事司机的女朋友,出事时两人正在吵架,没有看见骑自行车过马路的大爷。肇事的小伙子抓住李国的手,说:"大哥,你搭把手,帮我把这个大爷送医院去,十多分钟了,没有人停车,都开走了……"
李国没有等小伙子哭诉完,跑到大爷身边,跳进水坑里,跟小伙子一个抱头,一个抱脚,把大爷抬上面包车,明美抱着贝贝坐在前面副驾驶。后面的小伙子和姑娘照顾着受伤的大爷。
李国一脚油门,熟练的朝着明美指的最近的医院开去。明美死死的抱着贝贝,不让贝贝回头,自己也不敢回头,只看见大爷穿了一身黑色运动服。大爷伤得特别严重,后座的姑娘抱着大爷的头,不停的哀求着:"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到了医院,李国对着急诊楼门口的保安大喊:"平车,推平车,救人。"
大爷被推了进去,大家焦急的等在外面,所有人都不说话,刚才的场面实在太吓人了。没有经历的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当生命就这么要被死神夺走的时候,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
大约过了十分钟,平车推了出来,车上的大爷被白床单盖住了头。
明美和身旁的姑娘大声哭起来,肇事的小伙子此刻瘫软在医院走廊的墙边,打着电话涕不成声的说:"爸,我跟你说一事情,你找一个地方坐好,把速效救心丸吃一下,你吃了吗?我说了,啊,我撞死人了,我撞死了一个老大爷,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杀了人了……"很难想象,电话那头父亲的反应,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
听到男友的哭诉,一旁的姑娘哭得更伤心了。
几个值班的护士,过来七嘴八舌的问,谁是家属,问什么情况。
李国从口袋里拿出一千块钱,明美又拿出四千,急忙也递给李国。
李国走到小伙子身边,扶起他,把这五千块钱交给了他。
小伙子摇摇头,李国叹了口气,摆摆手,俩人都没有说话。小伙子不停的哭,李国用力攥了一下小伙子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带着明美和贝贝走出急诊室。
见明美哭,贝贝也吓得够呛,李国一手搂住明美,一手抱起贝贝安慰了一下。
离开了医院,李国找了一家洗车行,花50块钱,里里外外把车洗了个干净。
等待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话,明美和李国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位可怜的大爷一路走好。
车干净了,明美依然抱着贝贝坐在前面副驾驶。作为死过一次的人,重生后看到别人去世,明美会更加害怕,生命太脆弱了,死神动一动手指就轻易取了一个人的性命。
又开了四十分钟,一路上依然是沉默,连四岁的贝贝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明美的手机响了,是张文浩打来的。
"老婆,你到哪里了?怎么还没到,应该半个小时以前就到了啊……喂!你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情了?"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张文浩有些急了。
"没事,我开车来的,路上遇到点事情……已经到了学校前面的加油站了,拐个弯就到了,你在哪里呢?"明美一开始没有晃过神来,渐渐的平复心情,才回答张文浩。
"你怎么了,说话声音不对劲,你开车来的吗?"
"哦,不是,忘记告诉你了,我和贝贝,还有李国一起来的。你不认识他俩,贝贝是我干女儿,暂时她妈妈不能照顾她,我带着贝贝一段时间,还有李国是书店的合伙人。你一会就能见到了。晚上,我请你们吃饭。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哈哈,你没事就好,晚上我给你接风洗尘,你先到书店来检验一下,我的装修成果。"张文浩满心期待的等了一天了,就希望明美回来能夸一下他。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谢谢。"明美很感激的说。
"是这里转弯吗?"李国打断明美的通话,明美顺着李国手指的方向看去。
"对,这个地方转弯。慢点开,不着急。"明美的声音格外的温柔,张文浩似乎听出了什么端倪,明美这种熟悉的温柔,有点近似台湾女孩的娃娃音,但是又不会太做作,跟平时说话的声音完全不一样,这个声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