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v原本在思考是否正面交锋。听见黎塞留干脆悦耳的声音,耳朵一竖,细眉一扬,扶腰迎着走过去,一金一黑两抹亮色在宽广凌空的栈桥上翩然接近,成单刀之势。
vv不屑一顾地微笑,闭上眼睛轻松地撩开遮眼的银发,柔顺飞丝折射着绚丽的银白,像冰冷的月光:“原来是小胖子黎塞留啊,听说你节食过头饿出病来了?前两年在地中海找不着你,我还当你整容去了呢,原来换战区了呀。”
黎塞留挂着冷汗,连连摆手,轻蔑地偏头微笑,闭上蓝眸以示毫发无伤:“总之瘦了就行嘛,不是谁都有胡吃海喝都不长个的运气呀!而且我需要整容吗?你才需要整形吧,都几年了还没醒悟吗木瓜汤没用的!接受现实吧!”说完,双目一睁,投去斩杀一击的凝望。
vv芳心剧震,宛如被三百八十毫米炮命中胸口,心头哇凉,然而神色不变,脚步如常,漆黑的西装披肩飘飘起舞,美丽卷弧的银发在颊边一荡一荡,挂着毫不在乎超凡脱俗的笑意:“哎呀呀从地中海消失也不签了认怂书再走,我还以为你休完假还会回来呢……不过来这里是开飞船啊,认清楚啊!身前挂着这么大的配重浪费了宇航局多少燃料啊,想想纳税人把那对毫无用处的保龄球送上天花了多少钱啊喂!根本一点都不光荣啊,营养都摄取到下作部位的你更应该忏悔吧,给国家添麻烦了啊!自己去反省啊!”红瞳睁开,不甘示弱地直视,目光在空中展开厮杀。
这杀气腾腾的一句句话,接二连三轰击黎塞留,黎塞留像被网球pēn_shè机连连击中,俏脸一僵,竟然惶然思索起来,句句好有道理,完全无法反驳。被庄言带坏的vv连恶毒的话都那么有理有据,让黎塞留心里七上八下地想:“完蛋,我真的给国家添麻烦了!”低头一瞧绶带下巍巍乱颤的军服,飘起羞耻的赧红,紧张地捏着右肘,恨恨盯着vv咬唇道:“关我什么事!它这么大,我也不想啊!我有什么办法啊?已经很努力了啊!每天净吃可怜巴巴的蔬菜沙拉和香蕉苹果啊,你这种每天放心大胆嚼甜食吃蛋糕还这么瘦的人有什么资格批评我!”
黎塞留大步流星,vv衣袂飞扬,两人互不认输,美眸妒火狂喷,攥拳抿唇,眨眼就走到跟前,贴面站住。温香扑鼻,吐息互闻,大眼瞪小眼地展开白刃战:
“你这恶毒的小不点几年没见个子不见长反而牙尖嘴利了,舌头淬毒了吧?”黎塞留按剑低头嚷,金穗乱颤,气愤难当。
一听“小个子”,vv就气炸肺,新怨旧恨淹没了理智,攥紧拳头仰头咒道:“水桶腰瘦下来就得意了是吧!别高兴,沾半点儿油星绝对胖回原形啊!我看你能节食几天!”
黎塞留仿佛心口被捅了一刀,俏脸一白,睁圆蓝眸吸冷气喃喃:“绝对不会反弹的,我不信!你就眼红吧!”
“噢噢噢,一定会反弹的,水桶腰才不会轻易放过你啊!啤酒瓶妄想变成哇哈哈,做梦吧!”vv咬牙切齿,“饿着吧你!”
黎塞留心病被揭,气的天旋地转,嚷嚷的时候抵住vv前额,金发垂落,短兵相接:“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再多嘴把你轰飞啊你这个驱逐舰!”
vv怒火乱窜,七窍生烟,龇出虎牙顶着黎塞留的额头,剑拔弩张:“就你那炸膛炮还轰飞姐姐?梦里轰的吧?在现实里老纸九门381毫米大药量强装炮分分钟教你做船啊!大花瓶!”
“锃”一声,黎姐的战刀拔出两寸,寒光亮闪。vv瞪黎塞留。
地中海最强战列舰的肉搏一触即发。
栈桥上的技师全看傻了,只觉得香艳的心跳和危险的刺激联袂组成视听盛宴,吓的心脏狂跳,脉搏突突得耳膜疼。他们全停下手头的活儿,鸦雀无声凝望两大女神剑拔弩张,莫名暗想:难道基地毁于内乱?
李琛突然发现全场只有自己德高望重点,只有他能当仁不让地制止浩劫了,心里激动庄严,激荡着豪情和肃穆,箭步上前,气吞山河地厉声喝止:“吵什么吵?要造反吗!”
杀气腾腾的黎塞留和vv同时拧头怒喝:“不关你的事!滚!”
正气凛然的李琛像被寒风冻成了掷铁饼者,一副运动姿态僵硬在那里,他仿佛听到副官的窃笑,感觉尊严和积威轰然坍塌,油然产生从麻将桌上被悍妻活活拖走的羞耻。他茫然得像尿裤子的男孩,不敢动,不敢回头观察别人的目光,因为他知道,是传颂千古,还是贻笑大方,都取决于这一瞬间,他只要铁面无私地吼回去,再拔枪吓住这两位冲动的大小姐,他以后就能牛逼得不怒自威。相反,他如果讪讪认栽,同样会一夜成名,因为大家会交口称赞,李琛部长好男人,在姑娘面前乖的像孙子一样,他的老婆一定很惬意。
但是黎塞留手握橙色权限,执掌半枚虎符,李琛刚被吓够呛,气势上有些虚。而vv风头盖过了尉栩,乃是红遍全国的凯旋英雌,是全基地两千号男人呵护有加的还珠格格,李琛甚至觉得,他要是拿枪指vv,下一秒就会淹没在人民愤怒的汪洋大海中。
姜还是老的辣,他考虑的多。于是老姜质软,比嫩姜怂。所以他踌躇了一下。
然后在两个姑娘摩拳擦掌愈演愈烈的时候,庄言气喘吁吁地狂奔到栈桥口,弯腰喘得恨不得伸舌头散热,抬头瞧见黎塞留都亮刀了,眼热心急,脱口咆哮道:“吵什么吵?要造反吗!”
刷刷刷,所有人都扭头眺望汗如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