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的未来又该何去何从,李锦龙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
“景龙兄弟是第一次杀人吧?”
歇息半晌,王天运渐渐平复心神,呼吸也平稳起来,扭头看到李锦龙盯着横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当即,王天运笑着劝慰道:“第一次杀人难免有些不舒服,习惯了就好。习武之人和我们从军一样,过得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你不杀人,就会被别人杀死。所以,只要厮杀起来就不能心慈手软,杀伐果断才能活得长久,活得安生。”
李锦龙神情微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淡淡的笑道:“第一次遇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厮杀,确实有些不适应。说起来,之前我也遇到过类似的打斗,那时我带着一帮兄弟去找回场子,满大街追杀别人,最后也只是殴打对方一顿,并没有杀人。不过那都是年少轻狂的意气之举,现在回想起来······”
话音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又提起往事,李锦龙脸色顿变,讪讪一笑,掩饰道:“呃,扯远了。不知大哥派去跟踪女首领的人回来没有,可曾探到她们的落脚之处?”
“哦,侯家兄弟刚回来。他们跟踪那群娘子军二十余里,没有探到重要消息,不过却知道那群娘们沿着山林一路向北逃窜。”
王天运一边说着话,一边目光炯炯地注视李锦龙,眼底流露出几分疑惑,似是遇到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显然,李锦龙无意中提到的那番话让他起疑了。
看到王天运神色不对,李锦龙同样疑窦丛生,甚为不解,他隐隐感觉到王天运似乎知道些什么,或者说王天运早就认识他。
奈何王天运从不主动提起,李锦龙也不便多问,毕竟他总不能主动询问王天运:“自己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家里还有哪些人?”这么白痴的问题怎么说得出口,自己岂不成了傻子?
就这样,李锦龙不问,王天运也不说。一来二去,两人在牢狱中相处三个多月,李锦龙愣是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以至于他只能自己琢磨,谋划未来的出路。
自己的身世不能问,李锦龙索性将其抛到脑后,将心思全都转移到目前的处境上,“北边?王大哥是军中大将,见多识广,可知苍山北面是何去处?”
说起正事,王天运立即摒弃杂念,举目眺望莽莽群山的北边,道:“北边原本是浪穹诏、施浪诏等五诏的领地,被皮罗阁兼并之后,五诏便不复存在。
不过,我之前听说五诏部落中有很多部族不满皮罗阁的残暴统治,带着家眷撤离原住地,迁移至苍山深处,后来又重建了一个山寨,名叫‘浪穹寨’,其首领就是白洁夫人。
浪穹寨极其隐蔽,皮罗阁曾几次率领大军进山围剿,却始终找不到山寨的位置,最终虎头蛇尾,只能无功而返。”
“嗯?”李锦龙沉吟一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笑道:“这就对了。若是轻易被皮罗阁找到浪穹寨的所在,只怕他早就一统南诏,哪里还用得着大兴土木建造丽妃宫迎娶白洁夫人?”
说到这里,李锦龙神情振奋的站起来,朗声招呼道:“兄弟们都起来,此地距离太和城只有三十里,敌军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凶险之地不可久留。兄弟们随我登上山顶,然后沿着山梁一路向北,那群娘们就在前面。有道是: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咱们就去浪穹寨打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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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洱海不是海,是河。旧时人们没见过大海,便误将洱河称作“洱海”,这样的例子很多,就像青海不是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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