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见此情形也吓了一跳,呆站着不知说什么好。
血液一滴滴落在毛巾上,很快印红了一片,不多时,待毛巾表面整个变得鲜红,便松开捏着伤口的手,将血止住。
小心将毛巾托在手中,走近背对着的瑶瑶。
“婶,你抓着点瑶瑶,别让她乱动”流了这么多血,我的声音都有些虚弱。
老婶点了点头,手臂也紧了几分。
一切都准备好了,托着血色的毛巾猛地扣在“乌太岁”之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刺破山村的宁静,瑶瑶不断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老婶死命抓住她的身体,两个人合力将小姑娘控制得死死的。
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一关,乌太岁一旦感觉到威胁,会立即刺激宿主逃走,这种刺激通过神经直达大脑,剧痛无比。
压着毛巾坚持了半分钟,明显感到挣扎之力渐渐弱了下来,这证明毛巾上的血气成功吸引了它。
常年习武,加上在道观中耳濡目染,也学了一点养生之术,所以气血强度远在女孩之上,乌太岁智力低下,多数情况仅凭本能行事,血气自然也会择优而噬。
瑶瑶慢慢平静了下来,毛巾下乌太岁的边缘也开始蠕动收缩。“有效果了”心中暗叫一声,手上丝毫没有放松,此时稍有差池,便功亏一篑。
大约过了一刻钟,我见毛巾边缘已被乌太岁所依附,便提了两角缓缓揭下。当毛巾整个脱离了女孩的身体,我看了一眼,悬着的终于缓缓放下。
如今脖颈之处已是一片雪白,与周围晒黑的皮肤稍有差别,大体还能看出乌太岁依附时的形状。
手提毛巾干净的一角,被鲜血浸润之处此时已被黑色紧紧包裹,表面波浪阵阵,似在不断吮吸。
老两口吃惊地望着我手中的毛巾,满脸都写着“惊愕”两个字。
将毛巾交给老伯,叫他拿出去烧了,临走还提醒他一定要烧干净。
“放心吧,还剩下半桶汽油,保证一丝不留。”老伯中气十足,我这一手似乎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当然,此事还没有结束,仔细检查了瑶瑶的颈部,在一截椎骨下发现了五个极细小的小孔,呈圆形排列,这是乌太岁用口器吸食营养之处,也是它存留“种子”之处。
乌太岁难缠的关键之处便在于此,寄宿过的身体皆会留下几颗“种子”,种子隐藏于气血流通之处,吸收血气直至成长为一个新的个体。
拿过白纸一张,从中心一折两半,撕去多余的部分,只留中间的纸槽。
将纸槽的一头沾了鲜血贴在小孔之上,另一头微微向下倾斜。震开腕部的伤口,滴了一滴血在纸槽的顶部,那滴血缓缓流动,在纸槽底部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线,最后从另一端落在地上。
如此重复,大约半分钟滴一次血。五分钟之后,已经看到一丝黑线从小孔中延伸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睛都开始模糊了,显然是血气亏损太多。好在纸槽内的五条黑线都脱离了女孩的身体。
拿着纸槽一起身,只觉头晕眼花,还好老伯在旁边扶住了我,转过头勉强一笑,道:“瑶瑶已经没事了!”
乌太岁的“种子”在体内会自行寻找血气最旺的脉络,而我,便用流动的血液在体外模拟了一道血脉,虽说消耗甚大,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万幸宿主是个小姑娘,体内气血尚弱,如果换作一个精壮男子,就算把血流干,“种子”也未必能被根除。
老伯将我扶座在沙发上,眼里闪着泪光,道:“恩人呐,我们就聊了几句,你就这么拼命地救瑶瑶,真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
“这也是遵从本心而为,瑶瑶与我有缘,如果今日放任不管,那我自己也原谅不了自己!”说罢将沾满血液的纸槽交予他去处理。
瑶瑶在奶奶的怀里侧着脸沉沉睡着,瘦小的脸蛋上还残留挣扎时留下的泪痕。经此一难,希望她能更健康地成长吧。
老伯进门的时候,小女孩刚刚转醒,伸着指头对老婶嘤声道:“奶奶,手疼”。
老婶瞬间止不住泪水,抱着女孩不断哭声道:“疼就对了,说明瑶瑶病好了...”
老伯也开始用袖口擦着发红的眼睛,花白的头发不住颤抖。
看着一家人喜极而泣,我也倍感欣慰,只是这肚子又开始咕咕响起来,此刻已经九点多了,又流了这么多血,下山以来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虚弱过。
待一家人都平复了心情,瑶瑶也睡着了,便叫老婶给我弄口吃的。
又和老伯聊了聊,才知道此家姓罗,曾也是村上首富,可给瑶瑶治病散去不少家财,加上村中生意难做,儿子儿媳妇只得进城打工赚钱,得为将来孩子上学备着。
不多会老婶端了一盆菜和几个馒头进来,青椒混着鸡蛋肉片炒的,俗称农家一碗香。看着我吃得狼吞虎咽,老伯只一个劲地在旁边夸我:“有前途!小伙子有前途啊...”
吃饱喝足后辞别老两口回了房间,晚上没有睡觉,而是于床上打坐,闭眼宁神,神不动则心不动,心不动则念不生,熄念养身,此在道家之中也是一门很重要的功课。心中领一个守字,气走周天,知谨如讷,知微如拙,直达物我两忘之境地。
坐了一晚,只觉气血回复不少,再修养一日,差不多能恢复如初。清早出门转了转,朝着牛背山的方向望了望,只见山势如龙,直达穹顶。对着大山静立片刻,凝神感悟,只觉气沉如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