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立,朝中自有一帮大臣在匡扶着,朱太后后来生的这个亲儿子,再如何也只能成为先帝的嫡二子,而不能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至此,从先帝逝世,到现在已经好多年了。
“皇兄,母后为何突然病重了这么久?难道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有去为母后医治吗?”当着宫里接风的宫宴,福王萧傲便很不客气的突然这样对萧崇说。
萧崇原本在和其他几个亲王皇叔言谈,一听萧傲这话,冷峻的脸庞微微的淡着。
“皇弟何出此言?母后重病许久,朕早就让太医院的太医们都随时待命乾寿宫,一天好多次的宫人必须得向朕禀告母后的情况,怎么能没有太医去为母后医治呢。”
萧傲却愤怒的捏紧了拳头:“既然如此,为何母后还没有痊愈?”
“福王殿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皇上跟前,难道你在指责皇上不是?”萧崇的右边,紧挨着他的齐沫容看不得萧傲如此顶撞萧崇,媚眼一瞪,他尖锐的反击。
萧崇挥了挥手手掌,示意齐沫容不要多言,可是他自己含笑的眼眸里却也没有看到多少温柔的色彩。“皇弟担心母后的身体也是应该的,毕竟母后那么疼你。朕也担心母后的身体,宴会过后,皇弟可以去乾寿宫陪陪母后了。”
“不必了,本王早就去看过母后!”萧傲对这个夺走自己皇位的“皇兄”可是没有一点好感,紧盯着萧崇的脸,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皇兄,臣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兄成全。”
萧崇定定的看着他:“什么事?”
萧傲朝着坐在大臣一边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抬起头,神情非常倨傲的道:“是这样的,臣弟如今已经快要弱冠了,臣弟的亲王之位也是父皇在世时册封的,如今臣弟云游四海已经厌烦了,还请皇兄将臣弟封到封地上去好了,臣弟不愿再待在京城无所作为。”
萧崇闻言一愣,淡淡的说:“朕记得父皇曾经说过,亲王不宜离开京城到地方上去,京中富贵尊荣,如果朕让皇弟冒然去封底,恐怕会让母后也不舍吧。”
“臣弟只是想要有所作为,母后如何会觉得不舍?”萧傲眼中含着怒火,环顾四周,他高声尖道:“皇兄为何不让臣弟去封底呢?是因为舍不得臣弟,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你想去那个地方?”放在宴桌上的手掌,蓦然收紧。想要离开京城去自己的封底,那之后的问题便是天高任鸟飞了,再之后就该是无止境的向他索求着各种封底的赏赐吧。
或许一个不注意,当朝的太后以去看望儿子的名字,长留在儿子的封底上,自立为朝呢,他那才是真正的嫡子呢,他这个没有强大家族后台的皇帝,也只是捡了个大便宜的庶子而已!
萧崇目光似冰的望着堂下年轻的狂傲的萧傲,一张俊美白皙的脸庞像是布满了雪霜。
看来这个福王萧崇,还真是一个□□烦啊,他顶着先帝正宫之子的名号不说,背后又有朱国公府和朱太后这亲娘在后头扶着,这家伙还真是各种猖狂。
再看萧崇坐在高位之上,虽然淡定从容的坐着,可是看到朱国公和萧傲一肚子的正确道理压下来,最后就连齐大将军都帮着他们说好话了,他的脸色也只是更加的难看了而已。
顾轻郎坐在中间嫔妃的位置上,仅仅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都能感受到萧崇掩藏在那双冷清狐眸里的愤怒和冷冽。皇权旁落,权臣强大,皇位不稳,实权不多,到这一刻,他才能看出萧崇在朝政上究竟是经受着怎样的艰难。
朱太后早年在朱国公府的扶持下,垂帘听政了那么多年,如果后来不是沈宰相和齐大将军帮扶着,恐怕现在这临政权利还回不到萧崇手里呢。顾轻郎望着萧崇,几乎就已经看到他俊美阴暗的脸庞上,那一股股感伤愤怒的气火。
如果,他也是个手握重兵的权臣就好了,在这个时候,他站出来说一句话,对萧崇也会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帮助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齐大将军为何也隐隐帮扶着朱国公府呢。
“父亲!”不但顾轻郎觉得奇怪,就是齐沫容看到自己爹有投向朱国公府的趋势,也有些暗自惊讶着。出声叫了一声,他有些恼怒的望着自己的爹,极不愿意看到萧崇难为的样子。
“福王成年还有好些日子呢,这事来日方长,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说啊,太后还病着,如果听到福王殿下说要离开京城去封底的消息,不是会更加伤心不舍吗?”
就连姽婳夫人沈婳都忍不住开口调和,她咳嗽一声,笑语盈盈的看着萧崇。“皇上,臣妾让宫里的歌姬们重新排了一些舞蹈,很是优美,如今宣上来给大家看看,好吗?”
萧崇却语气低沉的道:“等一等。”
沈婳一愣,有些意料不到:“皇上……”
“既然刚刚皇弟说到了封底,那么就传朕的口谕,将章州四府赐给皇弟为藩,不过皇弟要等到太后病愈之后才可以动身去藩地,不得让母后病重挂念,知道吗?”
“章州四府!”萧崇这一番话说出口,惊讶了的可不知萧傲一个人。“皇兄当真要将章州四府赐给臣弟?”萧崇的眼眸里布满了不信,紧盯着萧崇,他像是要从萧崇的眼里看出什么东西。“既然如此,臣弟就谢皇兄圣恩了!”
章州四府,这个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地方,本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