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立刻又感觉不对,明明他哥配给这神经病是一朵鲜花插在了叉叉上,但现在一看周晖要去喝花酒,这种娘家小舅子的愤怒心理又特么的是怎么回事?!
颜兰玉住院的地方是一家私人疗养院,地处市郊,从机场整整开了快两个小时才到地方。据周晖说这是他们特别处的一个据点,很多组员在执行特殊任务时受到难以形容的不明伤害,就会被送到这里,仅以外科论的话这里不比协和差。
疗养院楼下守着两队穿便衣的酗子,看站姿很像当兵的,进去后除了人比较少之外,跟普通部队医院大厅没什么不同,也有急诊和挂号。周晖带他穿过大厅去坐电梯,按了第十层,在电梯里道:“我还有急事,就不进去了。第十层最里面是加急特护病房,小美人儿就在里面,于副主任应该也在。”
张顺问:“颜兰玉到底怎么回事?离开h市的时候他伤没那么重,不至于几天功夫就……”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阿弥陀佛,施主看开点。”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周晖拍拍他的肩:“去吧内弟,明儿晚上天上人间不见不散哈。”
张顺走出电梯两步,突然回头怒吼:“请内弟去喝花酒你脑子是进x了吗——!”
周晖忙不迭按关门键,终于在张顺扑上来揍他之前把电梯门关上了。
张顺怒极反笑,心说不管生了几个孩子,见到我哥一定要想办法拆散他们。果然网上说的很对,男人又帅又有钱就肯定会花,这种最不能要了。
这个疗养院规模不如公立医院大,但环境设施相当的好。他顺着回字形走廊往下,尽头果然有几间特护病房,其中一间门牌上写着“颜”字。
张顺敲了敲门,就听里面有人道:“进来。”
他推开门,只见一个极度苍白憔悴的少年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脸上还套着呼吸罩,漆黑的头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显得格外鲜明。
虽然因为角度和被褥遮挡的原因看不清晰,但仍然能认出,那是已经削瘦得脱了形的颜兰玉。
——短短几周不见,他竟然已经衰弱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说张顺在来的一路以上还怀疑李湖有没有夸大其词的话,现在看到颜兰玉的第一眼他就确定——这个少年的确是不行了。任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就算他喉咙里还吊着一口气,那也只是风中残烛,仅仅在苟延残喘而已。
病床边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张二少进来的时候他正回头站起身:“张顺?”
张顺下意识道,“您是——”
那个人年纪并不大,至少不是张顺印象中那种四五十岁老成刻板的国家干部。他看上去最多三十出头,标准北方男人长相,身高得有一米八多,身材中等但非常、非常的结实。
他走过来跟张顺握了握手,坐着的时候不觉得,但一走路就能看出受过训练后那种掩饰不住的精悍和利落。
“我姓于,叫于靖忠。”他说,“你可以叫我于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