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健搭了电梯上到顶层,跟着再从人工通道爬到顶层上面的天台间,打开门,迈出脚,果然在天台上见到了预想当中的窈窕身影。
“你真的在这里?”
换了衣服重新穿上白大褂的孟初夏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个帅哥,浓眉大眼,正气凛然,如果放到电视剧里一定是那种常年演正面角色的人物。熟悉张一健的人也会知道,他这个人的为人,也跟他的脸差不多了,正面得让人觉得无趣。
“仁爱可以吸烟的地方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她没什么起伏地说着话,伸出手对着打火机大小的随身烟灰盒弹了弹烟灰,跟着姿势熟练地又吸了一口香烟。
正在她吐出烟圈之际,被人认为很无趣的张一健更加无趣地劝导:“你好歹是个医生,还是肿瘤科,应该不用我教你吸烟对身体危害有多大吧?最新调查显示,79%的女性患肺癌的主要病因,就是吸烟,你是不是想生cance(癌症)啊?”
孟初夏看他一眼,仿佛跟他作对似的,又吸了一口。
“你上来,就是来同我讲这些废话的?”
张一健也知道劝不了她,认识二十多年,劝了十多年,孟初夏依旧故我,想干嘛就干嘛。
他叹了口气:“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上午那出“关公战秦琼”的泼水大戏,经医生、护士、病人、家属的口传得沸沸扬扬,整间仁爱医院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
“那你看我有没有事?”孟初夏右边嘴角向上十五度,似笑非笑。
“我不知道,”张一健道:“从小到大,你开心是这幅样子,不开心也是这幅样子,我又不是炳灿,是你肚子里那条虫。”
孟初夏的脸上多了点笑意:“炳灿,呵。”
这一辈子,孟初夏有三个青梅竹马的死党,张一健、刘炳灿、吕小益,张一健是个老夫子,刘炳灿是个花花公子,吕小益是个废柴宠儿子。
顺带一提,刘炳灿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他炳灿,他比较喜欢别人叫他benjamin,或者是……
“叫我阿ben就行了。”
脸上挂起微笑,刘炳灿很温和地对新来的一批an(实习医生)如此说道。
相较于一本正经的张一健,刘炳灿深谙人际关系的相处之道,彬彬有礼、绅士优雅,全仁爱的医生护士里好像很难找到一个他叫不出名字或者跟他关系不好的人。英俊的外表,搭配上那双似桃花非桃花的双眸,很多女人都爱惨了他。
新来的这批实习医生里,有一个名叫andy的实习医生是跟着刘炳灿在骨科的。正值中午休息,刘炳灿就说要请andy吃饭,出手阔绰也是搞好人际关系的手腕之一,他还让andy顺便也叫上了其他实习医生。
刘炳灿除了人际关系搞得好,生活品味也非常不错,他挑的餐厅非常好吃不说,价钱也有些令人咂舌,一群an(实习医生)瞬间就对这个ainee(专科实习医生)充满了好感。
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刘炳灿手里按着手机发了个短信。
【怎么样啊,初哥哥?听说你今天出了大风头哦,我现在跟新来的an在老地方,需不需要化悲愤为食量?】
孟初夏读着手机里的短信,自从炳灿改了英文名以后,吕小益那个软蛋早就屈服在benjamin的淫·威之下了,地球上会叫他中文名的就只有孟初夏和张一健,于是这两个人也多了两个外号:初哥哥和一件头。
她对着张一健摇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说炳灿,炳灿到。”
张一健凭借自己五点零的视力快速浏览了短信内容,忍不住笑了一起来,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你去吧,我去餐厅买个三文治就行了,等会儿还有一个病人家属要见。”过了午休,下午还要巡房。
他这样一说,孟初夏想了想道:“我也不去了。”
“为什么?”张一健有点疑惑,孟初夏一向对吃这件事很执着。
孟初夏只答了一个字:“懒。”
张一健嘴角一抽:“那你跟我一起去餐厅?”
孟初夏又晃了晃手机:“我叫炳灿给我带外卖。”
张一健:“……”
他其实真的不该上来安慰她的,多余。
——
孟初夏的科室肿瘤科在三楼,刘炳灿的科室骨科在二楼,而张一健的科室神经外科在四楼,每一层楼都有各自的休息室,里面有桌椅、沙发、电脑、电视、咖啡机、饮水机,共各自楼层的人员使用。
就在距离午休时间结束还有十五分钟左右时,刘炳灿终于出现在了三楼休息室里:“外卖到。”
就快躺在沙发里的孟初夏:“如果你再不来,下午手术之后我饿死了一定第一个半夜敲你房门。”
刘炳灿笑道:“那你应该知道今天是an(实习医生)第一天报到的日子,我要拿到第一手资料的。”
孟初夏打开饭盒,对着精美得几乎是艺术品的饭菜毫不犹豫地狼吞虎咽:“你再这么下去,迟早变成仁爱医院第一交际花。”
对于这种指控,刘炳灿毫不忌讳,事实上他偶尔也会因为过于迎合别人而感到迷茫,不过这是性格,改不了的。
所以他也只是“报复”似的,打开了孟初夏的私人珍藏咖啡,给自己泡了一杯战利品,很夸张的闻了闻:“嗯……好香。”
孟初夏翻个白眼,跟着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肿瘤科这一期有an吗?”
她是(专科医生),比张一健和刘炳灿的a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