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三百零一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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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女人,说是找林慕卿。”
那紫衫男子摩挲着玉笛闲闲问道:“哦?生得是一副什么模样?”
“绿色衣裙,一双杏眼”——绿色!
那人微眯起来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偏爱绿色衣裳的女子不少,但是能跟林慕卿扯上关联的实在不多。
莫不是——在西域就时时与林慕卿呆在一处的苏姑娘?那可是个备受林慕卿青睐的小美人儿啊。这么好的一只鱼饵居然自己活生生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
真是好玩!
段紫梧心知林慕卿对这个苏施甚是不同,于是当即就要找出门去。琢磨的么,倒也十分清楚:假意去套苏施的话,闹明白她知道多少,万一顺藤摸瓜还能猜着林慕卿现下在哪儿。
即便她不知道,困着她再放出消息,就说苏施在自己手上,依照林凤凰的脾气还能不现身英雄救美?
凤凰那身边统共三个女人,一个是司清宴,爱穿一身玄黄衣裳;一个是陆绯烟,人如其名爱穿绯色衣裳;唯独江朗亭这个爱徒,不枉他跟踪那么久,从来只爱穿绿色衣裳。
找上了门来的就是她吧。
这般一计较,男人便一跃而起飞出宅子,在屋脊上轻越、眺望,极目去寻找那个绿色的身影。可谁知,这一转眼的功夫却好似是一年,她已经不见了。
去了哪儿?段紫梧眼见送到嘴边的肥肉丢了,这会儿很是焦心。
这个男人自然是袅情玉笛段紫梧,他五年前算计了林慕卿,但到底没有除掉他,并且还被劫走了一个绯烟。双重损失之下叫段紫梧简直是寝食难安,他昼夜修习功夫,只打算再见着师兄的时候一击致命,解心头大恨。最后再将绯烟姐姐据为己有。
可是,百金赏金之下尚且不曾将他揪出来,天下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段紫梧找不见他,整治不得他,还得日日夜夜防着他肆意报复,这样身心俱疲,五年里头居然老得非常快,仿佛是长了十岁,故人见了也只管纷纷唏嘘。
这日子煎熬的时日越长,段紫梧就越来越像烦躁不安,成了一个疯子:任何一个跟林慕卿有关联的东西,哪怕是一句话、一个词都叫他勃然大怒。如此一来,宅子当中的诸人都不敢再提“林慕卿”这三个字,小童也因此才像是躲瘟神一般将找上门的苏施撵了出去,生怕惹祸上身。
段紫梧这行径门主也晓得,原先还警告一句,吓得这小子老实了许多。
可是门主他老人家实在是太忙,已经有将近一年不曾来这儿。卢高伦那件事一过,也并不曾再召集大家对谁再要杀要剐,于是门中一派便是风平浪静、舒坦度日。
门主腾不出空来盯上一两眼,山中的猴子就已经成了大王。
段紫梧悄悄将追杀林慕卿的事重新又提了起来,好一番漫天盖地的侦查,花了许多心思也是求而不得,好不容易来一个苏施,简直叫他喜出望外,哪里还肯放过?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挖出来!
找不见,段紫梧怒不可遏,赶紧又派了不少门派之中的高手四下搜罗,说是将洛阳城哪怕是颠倒个个儿也绝对不能丢了个她!
东都表面上瞧着甚是平静,但实际上这大风大浪已经要来了。
苏施去了哪儿?实际上她并未出了这城,只不过刚刚吃了闭门羹,腹中委实十分空了于是干脆去了包子铺要上俩热乎乎的包子,刚拿到手还不曾咬上一口便被个人使劲儿一搂跌进巷子的小夹角。
那人气力特别大,苏施心中一慌,手上的油纸就丢了,马上就要拔剑出来,可谁知那人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与墙角之间,动弹不得。
如此情形之下,苏施难道不害怕?干脆抓起那人捂着她嘴的手狠狠一咬,那人吃痛可是也甩开,只在她耳边说道:“姑娘别怕,是我”——这声音沙哑又低沉,可不是方才不久前打过照面的潭毓泽?他来找自己?这是怎么了?
潭毓泽的心跳一声声落在苏施的肩头,叫她觉着仿佛是扛着一颗活人的心肝。她不再动,潭毓泽则是过了好大片刻才将怀里的美人儿松开。
苏施一得了自由那破月刀就出了鞘。
姓潭的也不惊慌,听她怒喝:“我与你并不相熟。无恩无怨的咱就合该各走各路,你为何跟着我?方才为何那么做?”
话音未落却又被潭毓泽搂进怀里,他一双手臂正好搁在苏施的胸口,紧紧贴着一动不动,一个大姑娘气得是七窍生烟,正要大骂却听他耳语:“人还没走,乖,千万听话”。
苏施见他很是认真,但举止太过出格,等松开了便将破月刀劈头就砍,谁知潭毓泽身形闪躲极快,饶是如此,他那胸口也被划破一块皮,汩汩流血。
那人浑似不疼,居然笑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否则只怕这会儿肠子都要淌出来了”。
“哪个留情?快说清楚!”苏施气得是面红耳赤。
“姑娘好急的性子!我记得原先可不是这般模样,为何如今变了个人似的?”那人照旧答非所问,说起话来老是不在点子上,叫苏施甚是着急,手上那刀又不受控制一般砍了过去。
那人一个鹞子翻身越过她的头顶,稳稳落在地上,道:“姑娘已经惹祸上身,这洛阳城已经不能呆了。有人要抓你,我方才冒犯了也是无心。少说废话,快走吧。”
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