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不说话,火莲也不再开口,一片沉默的寂静以两人为中心扩散着,扩散着,连刚才还在不死不休的战斗着的人们,也都似乎受到了感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以双方头领为中心,各自分成了两派对峙着。
就在这一片的沉迷中,却又另一个人拨开了人群走了进来,冷声对火莲道“那你呢,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这些话?连自己的朋友都能背叛的人,凭什么得到我们的谅解?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能毫不犹豫的下手的人,又凭什么要求原谅?连自己的好姐妹都可以因为嫉妒而伤害的人,又凭什么得到宽容?你的身上血债累累,你纵容你的手下残害无辜,又凭什么脱离苦海得到幸福?
你一直说我们不理解你,不宽容你,不相信你,可是你呢?你背着我们又做了什么?你的狭隘、善妒、怨恨又可曾得到过抑制?你可曾想过抑制住这种种的情绪,听听别人的话?又可曾想过大家好好的坐下来谈谈?如果当年的事情大家都有责任的话,承担最大的责任的不是沈道长,而是你!”
这一句一句的反问字字诛心,来人一口气说完,中间连停顿一下都没有,似乎怕自己一停下来就再也说不下去的样子,晴雪看了一眼,这个中年男人一身华服,脸色并不好,似乎是受了伤的样子,身后跟着他的应该是他的护卫,脸上也很是担忧的样子。这人并不是山上的人,她并没有在山上见过他们,估计是才从下面救上来的,看上去身份应该不凡,而且应该也是当年有关的人之一。
这人每说一句,火莲的脸上就苍白一分,直到他说完,她的脸上已经白的如纸一般几近透明,苍白的唇上也是一点血色也没有。还有一些颤抖,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似乎没明白过来他说了什么,有似乎是不敢置信这些话是他说出来的。
男人叹息一声。口气缓和了一些“火莲,放手吧,为什么非要重演二十多年前的悲剧?现在这些孩子们跟我们那时候不同,跟我们的那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干系,何必?”
“放手?那你呢。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想放手?”火莲沉默了很久,这才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眼中是再也掩饰不住的哀伤,看得近前的几人都是一震。
沈清这时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好了,当年的事情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但是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现在再拿出来说也没什么用,火莲。老道也告诉你,想要在我九华山撒野,我也不会怕了你,有什么招数就尽管用出来,也让老朽看看,这么多年来,你的功力到底到了何种境界”
火莲冷笑“先提起这事的可不是我,你是觉得自己理亏了想要逃避吗?哼!也行,你只要告诉我,她现在在何处。我就退兵”,此话一出,刚才那还和火莲对峙的中年男子也是精神一震,回头看向了沈清。隐隐有些期待的模样。
“这、”沈清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为难的样子,最后还是一狠心,梗着脖子硬声道“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你若想要动手,我这清秋观的众弟子也不会怕了你”
“你以为我不敢?”火莲也恢复了常态。慢悠悠的反问了一句。
沈清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哼!以你手上的血债,怎么会不敢?”
场面一时间再次陷入了寂静中的对峙,三人间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晴雪觉得他们的话自己是听的懂的,但是又摸不着,那个男人是谁?他们说的那个“她/他”又是谁?这个人好像也是当年的那些人中的一个,好像还很重要的样子,不知道跟师父有没有关系?
火莲静了一下,一下子就再次爆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护着她,不问原由的护着她,到现在还是这样,为什么?”
这声音尖锐刺耳,一bō_bō声浪穿透众人的耳膜,层层的回荡在这绝顶高峰,功力稍浅一点的弟子,耳朵中甚至都流出了血。晴雪站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也感觉内息一阵紊乱,胸口一下子就闷住了,有种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
从学会了弹琴,她多少也涉猎过一些音波攻击,在海天城的时候她也曾对四海帮的人用过这一招,但是她借助了工具还是不能造成火莲这种效果,火莲单单只是情绪激动时的一声怒吼,就能造成这样的效果,刚才自己能拖到沈清过来,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还有火莲对她的不在意。
“因为她值得!”这五个字被中年男子幽幽的吐出,声音不大,却更是震撼人心。
火莲还要说什么,他身后的人群分开,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圣女,跟他们费这么多话干什么,等他们都成了我们的阶下囚,你想要知道什么都不是难事”
晴雪并不认得这人,只觉得这人鹤发童颜,眼神阴霾狠鸷,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容九沧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在山下跟自己交过手,还打伤了倚剑的银电,听了他的话,一时间心中也是杀心顿起,恨恨地看着他。
察觉到一旁传来的杀意,晴雪心中一凛,回头见是容九沧,容九沧没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只是紧紧盯着刚刚闯进来的那个说话的老者,浑身充满了杀意,这是她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的,不觉得凑了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
容九沧点点头,眼睛还是看着那边,介绍道“这人是天火教的大护法银电,我昨天和他交过手”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