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水不深,从洛阳到开封一带要渡过黄河并非难事,不管是闯营北渡黄河,还是后来满清入关南渡黄河,都可以轻轻松松在黄河上面架设浮桥,让大军通过。
只是清廷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调遣了山东水师进入黄河。这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的小冰河期了,气候转暖许多,黄河已经不容易结冰,水师进入黄河可以发挥作用。就算是冬季降临,黄河结冰,冰层也不会很厚,清军可以凿开冰面。
正因为有清军水师在黄河上横行,吴军若要渡河,只能是先击败清军水师。
天气一天天转冷,在寒冷的冬季渡黄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是二十多年前小冰河期,黄河可以结成厚厚的一层冰,千军万马直接从黄河冰面上过去。如今小冰河期已过,黄河不可能结那么厚的冰,冬季渡河,士卒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一旦落水,很快就会淹死冻死在水中,所以吴三桂并不打算选择冬季渡河。
“报!”吴军探子送来了急信,“闯营已经开始攻打宝鸡!按照闯营的进度,在正月之前可以攻入关中!”
“大帅,我们北伐的速度还是慢了些了!”高得捷担忧的说道,“我们还得等到天气转暖才能渡河,等到来年三月份,闯营已经稳固住了关中!若是他们北伐山西,从山西进入直隶,我们就落在他们后面了!”
夏国相道:“若是我军进入关中,从上游走,可以渡过渭水,再向北进攻,从山西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境内,便能直接进攻京师!”
吴三桂摇了摇头:“既然本藩已经答应了本藩那个孙女婿,不和闯营争夺地盘争功劳,那本藩就不能言而无信!更何况如今晋王帮助我军,若是再同闯营翻脸,晋王同我军的关系也会闹僵,那样便便宜了我那个孙女婿啊!”
刘玄初道:“大帅英明!仅仅凭借我军之力,无法同大帅的孙女婿抗衡!我们不仅要拉拢晋王,还要想办法同闯营化干戈为玉帛,今后方可同南王抗衡。”
林兴珠站出来,拱了一下手道:“大帅!末将有把握,在正月之前渡过黄河!”
“林将军,我军要冬季渡河?”吴三桂吃了一惊,“冬季气候寒冷,河面已经开始结出冰凌了,不利于水师作战!如今气候又没有二十八年前那么冷了,黄河也不可能结厚冰,兵马无法从冰面通过。”
林兴珠道:“大帅,冬季不利于我军水师作战,同样也不利于鞑子水师作战!末将愿意立下军令状,在正月之前击败鞑子水师,在河面上架设浮桥!”
“如今距离正月,只剩下不到两个月时间了,林将军有把握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水师所有的准备工作?”吴三桂问道。
林兴珠回答道:“大帅,末将训练水师的时间太短,又没有真正的战船,自然是称不上精锐。但是末将观察过河面上的鞑子水师,鞑子虽有少许大船,可是鞑子水师事实上却是不堪一击!只要末将带人从洢水进入黄河,必能歼灭鞑子水师!”
“好!”吴三桂大喜,“只要林将军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本藩能做到的都给你!”
自从林兴珠担任了吴军水师主将之后,就在洛阳一带砍伐树木,打造一批简易战船和大批的木筏、竹排,准备渡河作战。
洢水河边,吴军辅兵、民壮和工匠们正在忙碌着,砍伐木头。
辅兵和民壮在工匠们配合下,把砍伐下来的木头削掉枝叶,把木头捆扎起来,做成一条条大型木筏子。这种木筏长五丈,宽两丈,都是用水桶般粗细的大木头捆扎而成,使用铁丝和粗麻绳捆扎,还用楔子钉入固定,虽是木筏,却十分坚固,一点不比小舢板差。木筏子的四周还立着木栅栏,可以挂防箭湿毛毡,使得木筏的防护力超过舢板。木筏的体积十分庞大,可以容纳三十五名水兵,上面还配备一门佛郎机炮。其实这种木筏子,相当于一艘小型战船。
竹排就是相当于舢板,吴军的竹排前面有一个可以立起来的竹制挡板,上面覆盖了厚厚的湿毛毡,能用来抵挡羽箭和鸟铳射击,一条竹排可以乘坐十二名水兵。
至于林兴珠设计的简易战船,其实是一种简易蜈蚣快船。
工匠们把砍伐下来的木头片成一片片木板,经过刨光加工,把木板钉在一起,外面涂上一层桐油,船舱里面还有隔舱,便造出一条条简易的蜈蚣快船。这种船是用没有经过晾晒的木头制造的,泡在水里时间一长,船板就会变形,船会解体。不过反正无所谓了,这都是一次性的战船,只要让吴军渡过黄河,这些船就完成了它们的使命。
这种简易蜈蚣快船长七丈,宽一丈二尺,可以搭载四十五名水兵。不过船的甲板上面光秃秃的,没有桅杆,更没有风帆,完全是一种桨划船,在船头和船尾,各有一门佛郎机炮,船上还配备有火铳手和弓箭手。
林兴珠还设计出一种水雷舢板,是模仿琼州军的杆雷艇设计的,只不过不是脚踏车船,而是桨划船,船头有一根竹竿,可以把水雷顶到清军船上爆破。
水雷并不难造,吴军仿制出一批水雷,只是未能解决碰撞式燧发引信的难题,所以使用以石蜡密封,能在水中燃烧的导火索来点燃水雷。只要杆雷艇接近清军沙船,把水雷往清军船上一送,点燃导火索即可。
洢水河面上,吴军水兵正冒着严寒,在水面的小船、简易战船、木筏和竹排上操练。说实话吴军水师是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