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明军先头部队在张文选的带路之下,一路奔向广州。
前面一座清军的烽火台,就是刚刚张文选来的时候经过的地方。这一次又回到这里,烽火台上的清兵见到平南王府的大旗,又见是张文选带队,哪里敢阻拦。
“张大人,您往东去的时候,身边就几百人,怎么回来多了那么多人?”驻守烽火台的把总问道。
张文选答道:“是惠州败下来的弟兄们,本将去把失散的弟兄们都收集了,准备回广州去协助王爷守城。”
正在说话的时候,准备动手的一批明军已经全部进入烽火台。这些清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全部被制服。一百多名清兵,除了十多人被杀,其余全部当了俘虏,烽火台连烽烟信号都来不及发出去。
一百多名化装成清兵的明军哨骑在张文选的亲兵带领下,沿途清理了清军的斥候骑兵。一路上碰到的清军斥候骑兵,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全部被消灭。
张文选带着罗祥和三千明军往广州开拔,一路上的烽火台、清军斥候见到是打着平西王府旗号的大军,又见这支军队中还有真正的满蒙八旗兵,都没有怀疑。结果明军突然动手,这些烽火台和斥候全部被消灭,两烽烟信号都来不及发出。
三千先头部队抵达广州城外,门口的绿营兵见到是尚之信的亲信张文选,便打开了城门,把明军放进城去。
就在张文选带着先头部队进了广州城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城门口突然有人大喊:“不好了,明狗打过来了!”
城楼上,驻守城门的清军把总见到东面官道上,出现了明军主力,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一样望不到头,无数刀枪旌旗犹如森林,两翼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疾驰而来,身后扬起了滚滚烟尘。
“明狗来了,快关城门!拉起吊桥!”清军把总焦急大喊道。
“啪”一记耳光打在把总脸上,只见张文选亮出了尚之信的腰牌:“你这狗贼,瞎喊什么?小王爷已经弃暗投明了!还不赶快开城迎接王师?”
把总愣住了,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但他还是执行了尚之信的命令,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让明军进城。
城内,一场混战已经开始了。身穿绿营清军和汉八旗清军衣服的明军,同尚之信的亲兵一起,向城内的广东绿营军和满蒙八旗军的兵营发起了攻击。
广东绿营军还不属于平南王府,是属于广东总督卢崇峻,提督王进功所管辖的,另外还有栗养志、黄应杰等一批清军将领的兵力,再加上金光、由云龙的兵力和尚之孝的兵力,广州城内不受尚之信控制的绿营兵还不少,有一万余人。另外还有广州将军哈哈木的满蒙八旗兵三千多人。
“杀鞑子!”广州街头喊杀声震天,左胳膊上扎着一条白毛巾的绿营兵和汉八旗兵,沿途大喊着,看到衙役、白役、民壮和胳膊上没有扎白毛巾的清兵,立即挥刀就砍。
“海寇进城了!”城内一片混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的老百姓四处乱跑,结果在混乱之中,老百姓也被砍杀了不少,既有清兵砍的,也有因为挡道被明军误伤的。
第二平南王府中,卢崇峻、王进功、金光、由云龙、黄应杰、王煐等人事先就被召到王府中。广州城内的清廷高官,除了尚可喜本人,次子尚之孝,广州将军哈哈木,汉八旗将领栗养志等人外,其余的清军文官武将全部都在这里。
此时尚之信正在询问他们,广州城防,民壮征集,如何抵御海寇等问题。
尚之信说得唾液横飞,慷慨激昂,似乎自己是清廷头一号大忠臣,准备和广州城共存亡,誓死抵抗贼寇。在尚之信的带动下,清廷大小官员的情绪也上来了。
“还请小王爷放心!”广东总督卢崇峻拱手道,“下官已经做好准备,广州绿营扩招,这几日城池也得到加固。”
知府王煐拱手道:“请小王爷放心!下官府衙的衙役、捕快这几日招募白役,一共招了五千多白役;另外,广州城内有二十余万百姓,下官从中招募了五万民壮协助守城。”
“对!贼人来了,就让他们有来无回!”黄应杰拱了一下手道。
大堂内的清军文官武将每个人都慷慨激昂,士气高涨。
由云龙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双手抱拳道:“还请世子爷放一万个心!知府大人王大人招募民壮,下官却可以招募妇孺老弱,贼人攻城时,下官驱使妇孺老弱上前便是!下官在新会的时候,就是用这一招挡住了老本贼。”
金光摇了摇头:“由将军,这王逆不同于老本贼,此贼海匪出身,心狠手辣,根本不会顾及百姓安全。若是将军用此计,只能让妇孺老弱平白无故丧生。”
由云龙冷笑一声:“金先生仁心宅厚,只可惜金先生不明白一件事:这广州城若是落入贼寇之手,这些妇孺老弱还不是从贼为逆!下官让他们上战场,也是为了成全他们节烈之名!他们死在海寇之手,总比朝廷再打回来,把他们当成逆贼处死好吧?”
就在此时,尚之信听到外面响起的喊杀声。听到喊杀声,尚之信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缓缓站了起来,一声大吼:“来人啊!”
外面冲进来几十名侍卫,打了个千:“喳!”
“把这里的人全部给老子拿下!”尚之信向着满座的清廷文官武将一指。
“喳!”侍卫们起身,拔出明晃晃的钢刀围了上来。
“世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