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虎皮还是猫皮,都要借用一下。既然是引水,总不能随便找几艘渔船去引水吧,总得正式的官兵水师出面,尽管水师战船和渔船也差不多,可是挂了个水师旗,穿上水师号衣的水师官兵,身上有那张猫皮,荷兰人才能相信确实是朝廷水师来引领他们入港。
香山县衙,懂得中文的荷兰人范德萨又来了。见到姚启圣,范德萨劈头就问:“姚县令,已经四天过去了,怎么引水一事还没动静?”
姚启圣冷静的回道:“贵军船队要进入广州内港,从广州获得补给,总得得到广州官府同意吧?姚某只是小小县令,又怎敢自作主张?更何况那引水船还需水师战船,平头百姓的渔船哪里能给贵军引水?”
范德萨焦急的问:“要引水还需几日?”
“老夫已经派人去广州了,广州城内各位大人还没答复呢!这位将军不要着急,我们香山去广州要两日;广州回来又要两日,那边各位大人们相互推诿一下,又要两日,估计最快也得六天时间。”姚启圣回道。
“推诿?什么意思?”范德萨不解的问。
姚启圣哈哈大笑:“推诿就是彼此推卸责任吧,毕竟贵军要入广州乃大事,朝廷海禁,不管是国内船只还是外来船只均不得入港。如今贵军要入港,此事可谓重大,不要说广东巡抚大人了,两广总督都不敢擅自定下此事啊!若是他们再派人去京城询问,那么来回时间就更长了,可能一个月都不止。”
“一个月?上帝啊!这时间也太长了吧?”范德萨惊叫一声,“如果真的要一个月,我们也只好在香山获得补给了!”
姚启圣不惊不惧:“香山附近的情况,想必你们也看到了!倘若你们要强行在香山登陆那请便吧,反正香山庙小容不下大佛,也没办法给你们提供足够的补给物品!”
原本香山是要给澳门提供补给的,这里粮食淡水货物堆积如山,荷兰人若是强行登陆,自然可以抢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可是姚启圣用缓兵之计稳住了荷兰人四天时间,在这四天之内,姚启圣要是没有任何准备,那他就不是姚启圣了。
所有的东西早就藏起来了,城内百姓和天地会成员撤退道路都已经选好,根本就不怕荷兰人登陆抢劫。荷兰人上来了,把周围搜个遍都找不到任何东西,还要和清廷翻脸。
“广州就没有派人下来说一声吗?具体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你们广州方面就不能派一个人下来答复?”范德萨问道。
“再等几日,定有人来。”姚启圣道。
“还得等几天?”范德萨问。
姚启圣装模作样掐着手指计算了一下:“最多不超过五日。”
“好!”范德萨点了下头,“那我们就再等五日!不过我们食物已经不够了,你们这里给我们提供一点吧。”
荷兰人要的不多,姚启圣也不好拒绝,只好拿出了三百石的粮食,并派遣小船给荷兰人的舰队送去了淡水和食物。不过这点食物对于荷兰人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三百石粮食,荷兰舰队只够两天消耗。
唐威的双体快帆船从上川岛往南航行,借助着强劲的季风风力,以平均二十节左右的航速沿着琼州通往吕宋岛的航线风驰电掣航行,在海上航行了两天两夜,都没有遇见搭载特战队回航的飞剪船。
果然不出王新宇所料,胡德帝他们乘坐的飞剪船正在向福建海域航行。
另外一艘南下的双体快帆船也错过了特战队员们乘坐的飞剪船,这大海茫茫的,单艘的船舶若是没有约定好,就算是沿着航线航行,也很难相遇,毕竟海洋太大了,一艘船太过渺小。要寻找一支舰队,还比较容易。
飞剪船抵达漳州,这时候胡德帝他们才知道荷兰人去了澳门。
“你们来了还不算晚,姚启圣那边又把荷兰人给拖了五天时间!现在还有两天时间,以飞剪船的速度可以赶到上川岛。”王新宇告诉胡德帝他们说。
上川岛同漳州之间有飞鸽传书联系的,通讯还算比较方便。碰到极其重要的事情,就用信鸽送信。
“那我们马上出发!我们沿路过来,怎么通讯的双体快帆船都没碰上?”胡德帝问道。
王新宇回道:“也许他们找的航线不一样吧,要是他们提前遇见你们的话,现在你们都已经在上川岛了!”
胡德帝带着三百名海军陆战队特战队员,向王新宇告辞,登上飞剪船,驶往上川岛。
两日后,香山县。
距离荷兰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为了不引起荷兰人的怀疑,姚启圣派人主动前往荷兰舰队停泊的海面,去通知荷兰人,广州方面已经派人下来了,让荷兰人准备一下,引水的人次日上午到。届时荷兰舰队就能进入珠江。
冒充清廷广州水师军官的人是高士文,他换上了一身清军水师把总的衣服,乘坐一条悬挂着珠江水师旗的小渔船,向荷兰舰队停泊的海域驶去。
“有船向我们靠近!”七省号战列舰上,有人向德·奈特禀报。
德·奈特走出舱室,站在舵楼上,拿起望远镜观察正在靠近的船只,发现那是一艘悬挂着清军水师旗帜的小渔船,于是下令道:“派一名懂得汉语的人过去询问一下!”
荷军一艘小船划了过去,拦住了小渔船。经过询问,荷兰人得知是清军水师的人来了,于是放行,让高士文的小船靠上七省号战列舰。
“这船真大啊!”高士文羡慕的看着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