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明军大炮已经运送上来,下一步就要炮轰於潜小城,蔡毓荣立即执行原定计划,放弃於潜城,准备退往昌化继续阻拦明军。
蔡毓荣要跑,王新宇的军师王余佑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贰臣的儿子,死心塌地给清廷做事的汉奸呢?临安决战,郑家军的骑兵一直没有派上用场,正好用来堵截追杀蔡毓荣。王余佑事先就让胡靖率领三百铁骑,携带了五日的干粮,从上游渡过河去,再沿着河流南下,埋伏在路边树林中等待。
由于能征善战的山地兵和夜不收配合,蔡毓荣背后的清军斥候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清军根本就没发现明军骑兵偷渡过河。
胡靖带着三百骑兵在於潜城西面埋伏了两天两夜,饿了就嚼干粮,渴了喝溪水,既不生火做饭,也不搭建兵营,就在树林中席地而卧,耐心等待。等了两天两夜,终于看到对岸的清兵有了动静。
“鞑子要渡河了!”看到清兵从於潜城内出来,登上木筏渡河,斥候兵向胡靖来报。
人衔枚马裹蹄,三百骑兵悄然无声向树林外面的大路旁移动。
不过担任第一lún_gōng击任务的,却不是骑兵,而是埋伏在河边的山猫营士卒。这些山地兵都是从小路迂回过去的,艰难的小路,对他们来说却是如履平地。五百多山地兵埋伏在溪边树林中等了两天两夜,终于等到清军撤退。
半渡而击,等一部分清兵渡过河,还有一半清兵还在对岸的时候,明军突然呐喊着,从树林中杀出。
涂抹了箭毒木毒汁的羽箭漫天飞蝗一样,射向清军人群。明军山地兵人还没到,刚刚从木筏上下来的清兵纷纷中箭。在这些见血封喉的毒箭覆盖下,清兵就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纷纷倒在岸边。
“杀鞑子!”张亮带着山地兵,挥舞着各种兵器,杀入清军人群中。
看到头戴明军的六瓣明光盔。藤甲外面披着明军的红色战衣,腰间佩戴各种苗黎彝瑶人的饰物,有人惊叫:“疯子军!又是疯子军!”
听到“疯子军”三个字,清军士气顿减。双腿发抖,连兵器都拿不稳了。
“杀!”明军冲入清军人群中,对着清军发疯一样猛攻。山地兵士卒们只进攻不招架,每一招都要人命,而且这些山地兵都是敢死队员。他们把箭毒木的毒汁涂抹在刀锋上,只要被砍中的清兵,无不chou搐着倒下,口中吐出白沫,不一会儿就断了气。
“大人,我们的退路上有贼人埋伏!”一名亲兵向蔡毓荣禀报。
蔡毓荣看了看对岸,喝令道:“贼人虽然凶悍,但是人少。只要我们拼了命冲,肯定能够冲过去!”
后路被人截断,也不是蔡毓荣太不小心。而是他急于撤退,不想落入明军包围圈,就算是明知道自己的撤退道路上有危险,他也得尽快退往昌化县城。
“大人,我们再回城里固守吧?”有人提议道。
蔡毓荣怒道:“贼人大炮已经运上来了,於潜小城哪里经得起炮轰?传我令下,全军分离渡河!必须冲过贼人的拦截!”
“贼人堵路,我军处于死地,若是无法冲开贼人,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还不如退回城内尚可抵挡。”一名亲兵央求道。
“兵书云。置之死地而后生!知道这里是死地,士卒们才会全力冲杀,击败贼人!”蔡毓荣冷笑一声道。
数千清军渡过河去,硬着头皮向明军发起冲锋。
见清军势大。又在宽敞的大道上结好阵型,张亮知道用山地兵同结好阵的敌军硬碰硬是很吃亏的事情,于是让开一条道路,把清军放过去。
本来是陷入死地,只有冲过去才能活下去的清兵,见到前面堵路的明军突然让开一条路。鼓足了一口气的清兵就像被针戳破的皮球一样泄了气,本来的冲锋一下就变成了逃命,争先恐后的向西面奔跑。
张亮并没有趁势尾随追击溃败的清军,而是带着山地兵,抄小路并行追击,并不时向中间的官道发起攻击,咬下清军一块肉。
尾随追击的任务自然是交给骑兵来完成。胡靖的骑兵看到清兵冲过去,等到清兵全部过去之后,他手中长枪向官道一指:“弟兄们!随我上!杀鞑子!”
“杀鞑子!”三百骑兵从树林中冲出,从背后杀入清军人群中。
每一名清兵都在急着逃命,没有一个人回过头去抵挡一下,每个人都只想着自己逃得比自己的同伴快。骑兵就最喜欢追杀这样的敌人,从后面追赶上去,马刀放平,刀锋微微斜向下方一点,借助马势,轻轻一刀,对手不是身首异处,就是砍成两截。
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骑兵跟在清军后面一路掩杀,杀得清军血流成河。
后面有骑兵追击,两翼还有抄小路平行追击的山地兵。
“别杀我,我投降!”实在跑不动的清兵丢掉兵器,跪在大路边上投降。
有的清兵被明军骑兵追杀得急了,慌不择路逃入两边山林中,企图借助地形逃过骑兵追杀。可是他们就刚好撞上正在平行追击的山地兵,结果不用说也知道,运气不好的被明军直接一刀砍死,运气好的当了俘虏。
从於潜城跑出来的五千清兵死的死降的降,最终只剩下不到六百人逃入昌化城。
之前明军撤离昌化县城的时候,早已坚壁清野,城墙也被明军破坏过,城内空无一人,没有粮食没有食物,什么都没有,蔡毓荣就算要征集民壮协助守城都找不到人。看着残破不堪的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