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僵持了两日,张玉坤让琼州军把臼炮运上来,对着被围困的清军发射开花炮弹。
琼州军的臼炮和开花炮弹一上来,就发挥出强大的威力。呼啸的炮弹不断升入高空中,向清军的壕沟后面砸了下来,落在清军大营中爆炸,炸开一团团火球。横飞的碎片扫翻了大批的绿营清兵。
“张大人!”张玉坤告诉张煌言,“鞑子虽然被困,但要困死他们需要太长时间,山阴的祁家需要我们去救,时间太长了他们支撑不住。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解决常熟之战,以便于腾出手来解救山阴祁家。”
张煌言问道:“虽然鞑子被困之后损失惨重,士气低落。但还有七八万人之多。我军水陆两军相加不过三万余人,陆师更是不到万余人。加上征集的民壮也不到两万人,又如何击败被围的七八万鞑子?”
“敌军士气低落,而且损失了大部分火器。只要我军先用大炮轰击,再用步兵攻击,大部分的假鞑子都会投降。剩下的八旗兵其实不足为惧。他们在田间战马又跑不起来,我军用长枪兵加上长刀和盾牌阵,即可破敌。”张玉坤回道。
张煌言采纳了张玉坤的提议,向被围的清军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发现明军开始渡河,郎廷佐大喜:“贼人放弃以水师之利来围困我军。却要渡河攻击,此乃天助我也!让八旗儿郎们准备好,等贼人渡过河,骑兵半渡而击之,必能破敌!”
明军陆师乘坐小船度高河流,踏上对岸的河滩。
上岸之后的明军并没有急于推进,也没有像郎廷佐想象的那样出现乱哄哄的局面。而是以铁甲兵携带着木牌,后面跟着长枪兵,结成阵型。战船抵近河岸,黑洞洞的炮口对着岸上,随时提防清军反扑。
郎廷佐的八旗兵见到明军上岸,立即从两翼包抄过来。
“开炮!”发现八旗骑兵从两翼向明军发起攻击。陈文达一声令下。
船上的明军炮手点燃火炮,河面上闪烁着一排排火光,几十发实心炮弹钻入八旗兵马群中,犁开了一条条血路,几十名八旗兵连人带马,被炮弹砸得血肉模糊,倒在河滩草地中。
等到清军冲近了。船上又是一排霰弹射出,扫翻了上百名八旗兵。
八旗兵靠近了明军步兵阵型,取出背上的弓箭,用轻箭吊射。一排排羽箭飞上天空,划出了抛物线落在明军阵型中。对于有重甲防护的明军来说,清军吊射的轻箭并没有多少威力,除了少数被射中胳膊小腿的明军之外,大部分的明军都安然无恙。
浙军的步弓手和琼州军的火枪手向清军射击,不过并未对高速运动中的,而且身上披着重甲的八旗兵造成多少伤害。
清军冲到明军阵前,却没有贸然一头撞入长枪如林的长枪阵中,而是用弓箭骚扰一阵,就迅速退去,企图吸引明军来追击自己。只要明军敢于追赶,步兵追骑兵不仅追不上,而且会出现阵型混乱,那样骑兵就有机会击溃步兵。
但张煌言知道这一点,并没有下令让步兵追击,而是让步兵严阵以待,掩护后续登陆部队上岸,同时用炮兵轰击撤退的八旗军。
毕竟这些八旗兵都是入关后的二代八旗,战斗力远不如第一批入关的八旗兵凶悍,他们试探性的攻击了两次,遭到失败之后,就不敢再向前,而是远离明军的小炮射程,在外围打转,任凭几名清将如何督促,也不敢再发起攻击。
张煌言见状,抚须大笑:“原来号称天下无敌的八旗军也不过如此!”
“大人!”张玉坤拱手作揖道,“这些八旗不是当年入关的鞑子,江南的老鞑子三年前被延平王歼灭,眼前这些鞑子是入关后的二代八旗,早已经腐烂了!他们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要我们击败绿营,鞑子就败了!”
见到自己的计划无法得逞,郎廷佐传令下去,让数量众多的绿营步兵从正面冲击明军阵型,八旗兵仍然在两翼等待机会,一旦绿营步兵把明军的阵型冲开一个缺口,八旗兵就趁机杀入明军阵型中,击溃明军。
绿营军开始攻击,成群结队的绿营军排着整齐的队形压了上来。
明军战船上的火炮一排排轰击,打得绿营清军血肉横飞。可是这些绿营清军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的向前冲锋。前面的一排排绿营兵倒下,后面的继续向前推进。直到进入射程内,绿营军用鸟铳向明军射击。
浙军和琼州军用弓箭和鸟铳反击,双方激烈对射,都有不少人倒下。不过明军前面有木牌和铁甲兵的防护,后面有船上的大炮助攻,明显损失小得多。
郎廷佐下令,让八旗兵从两翼发起冲锋。
八旗骑兵冲了上来,又被炮弹、弓箭和弹丸打退了回去。损失了几十名八旗兵之后,其余的八旗兵不敢再向前,却是跟在绿营兵的后面缓缓向前推进。
绿营清兵虽然“英勇无敌”,奋力冲到明军阵前,却发现他们的刀枪不能奈何明军前阵的铁甲兵,而明军的长刀和长戟却像是收割成熟的稻谷一样,把清军一片片的收割。明军后阵的鸟铳手和弓箭手自由射击,不断的掀翻了大批清军。
因为明军正面的阵型狭窄,而两翼都是在船上的火炮支援陆上,清军人数虽多,兵力却无法施展开来,反而自相拥挤,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