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声钢铁和石头碰撞的巨响,巨大的实心炮弹落在城墙上,顿时崩裂了一大片石头,城墙的地面上出现了巨大的裂缝。
看着炮击的效果,炮兵军官让炮手继续更改装药量,然后再次装填火药。
在一个小时内,臼炮进行十一轮射击,一共射出二十二发炮弹。在最后一轮射击的时候,终于把炮弹准确的砸到一座棱堡上面。
“哗啦”一声巨大的声响。炮弹在棱堡顶部砸开了一道裂缝,棱堡上的石头和砖块下落了一大片,屋顶也被砸开了一个破洞。
郑家军根据这次的装药量继续用实心炮弹持续轰击,把棱堡顶部砸得满是破洞。最终所有的破洞连接起来,出现一个大洞。
“换开花弹!”郑成功下令道。
炮手们把火药装填到臼炮的药室中,把剪裁好长度的导火索插入炮弹的木管引信内,然后把炮弹从炮口放入。炮弹的导火索向上。
两名炮手从炮口点燃导火索,随后就迅速跑开。站在炮尾的两名炮手见到炮弹导火索已经点燃。立即拿着火把往臼炮尾部的火门一捅,点燃发射导火索。
“嘭嘭”伴随着两声火药气体膨胀的声响,两发装填了黑huo药的开花炮弹腾空而起。因为开花炮弹的重量和实心炮弹重量不一样的缘故,两发开花弹打得过远,飞过了城堡上方,落在北面的外城地面上,只听到两声剧烈的爆炸声,两发开花炮弹炸开火球,外城腾起了白色的硝烟。
“开花弹!东方人手里有开花弹!”荷兰人惊恐万分。虽说这两发开花弹没有命中目标。但接下来的射击,很快就会有炮弹命中!
经过两轮试射,第三轮发射的开花弹击中了那座已经破损的棱堡。开花弹从被实心弹砸开的破洞内钻入,在棱堡内部爆炸。只听到一阵沉闷的爆炸声,棱堡内喷出火光,滚滚白烟从棱堡中喷出。
“可以更换大威力炮弹了!”郑成功笑着抚摸着胡子道。
但还没有等到炮手们装填好大威力炮弹,却听到城堡内响起一片喧哗声。热遮兰城的城门打开,无数荷兰兵、黑人奴隶,荷兰水手和亲荷兰的台湾土著兵从城堡内冲出,呐喊着,向高地冲了过来。
山头上,郑家军的虎蹲炮、小炮和红衣大炮发出轰鸣声。炮弹钻入冲在前面的黑人奴隶阵型中,拉出了一条条血线。
炮弹砸翻了多名黑人奴隶之后,又钻入台湾土著兵的人群中,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冲!必须冲上去!毁掉东方人的大炮!”一名荷兰军官大喊道。
山头上,弹丸箭矢和滚木礌石齐发,打得冲在前面的黑人奴隶和土著兵血肉横飞。虎蹲炮喷出了火光,跟在黑人奴隶和土著兵后面的荷兰火枪手也倒下一大片。
此时。炮手们已经装填好了大威力开花炮弹。
“放!”一名郑家军军官大吼一声。
两发填充了达纳炸药的开花炮弹从炮口飞出,腾空而起,在空中拉出一条弧线,准确的落在那座已经伤痕累累的棱堡内。
“轰轰”两声天崩地裂般的爆炸声响起,似乎就像是有成百上千的开花炮弹同时爆炸一样,如同发生了剧烈地震般,整个大地就像筛子一样抖动起来。
听到身后的爆炸声,无论是荷兰人,黑人奴隶还是土著兵,都扭头去看。他们转过头来,顷刻间就愣住了:坚固的棱堡就像是被石头砸中的鸡蛋一样在冲天火光和蓝色的硝烟中轰然倒塌,化为一堆废墟!
剧烈的震动,波及了在内堡中的揆一,他被震得站立不稳摔在地上。
等到揆一站了起来,才吃惊的发现,那座遭到炮击的棱堡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堆废墟!刚刚的爆炸声如此恐怖,声音如此震撼,再看到城堡轰然倒塌,火光中冒出的硝烟不是白色的,而是淡蓝色的,揆一心中的恐惧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行动。
“快,敲钟,让他们撤回来!”揆一大喊道。
德波尔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尊敬的长官,如果我们不冲上去毁掉东方人的臼炮,他们迟早要把我们的城堡给轰塌的!”
揆一无奈道:“这一仗我们还有赢的希望吗?敌人成千上万,又占据了高地,还有这种对付城堡的利器,我们反击是死路一条,守在城堡里面也是死路一条。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挂出白旗向他们投降。”
听到了城堡内的钟声,正在疯狂进攻山头的荷兰人就如退潮的潮水一样退回到城内。
荷兰人退回城内后,揆一把所有的军官和东印度公司驻台官员召集起来,召开评论会,投票决定是投降还是固守。
经过投票,荷兰人决定向郑家军投降。
热遮兰城上,挂出了一面白旗。
郑成功没想到自己的二十发大威力开花炮弹只用了两发,荷兰人就宣布投降了。于是他下令停止炮击,等荷兰人派人出来谈判。
七月五日上午,揆一派遣的谈判代表打着白旗走出热遮兰城,同郑成功谈判。
东番岛的荷兰人准备投降的时候,王新宇的舰队已经抵达巴达维亚外海。这时候王新宇根本就没想到,东番岛上的荷兰人那么快就已经宣布投降。那个年代通讯不便,等到巴达维亚知道揆一投降的消息,估计得一个月以后了。
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悬挂着明郑大旗的舰队在海面上巡弋。
两艘鸬鹚级六级舰在马六甲海峡到爪哇岛的航线上巡逻,就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