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有人自称能炸开京师城墙!”一名辅兵士卒被亲兵带进吴三桂的中军大帐中。
吴三桂居高临下,仔细打量这名跪在地上的士卒,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位看起来就忠厚老实的汉子,可以肯定他不会乱说话。于是吴三桂道:“那你把那人带进来吧!”
“诺!”辅兵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吴军亲兵带着这名辅兵,和他口中所说的,能够炸开京师城墙的奇人,一起走进了吴军中军大帐中。
“王爷,草民张昊见过王爷!草民敢在王爷面前下军令状,草民有办法破城!”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头出现在吴三桂面前。
吴三桂看了看这名老人,从他满是沧桑,皱纹犹如刀刻的脸上,吴三桂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生活经验丰富的,以自己的劳动赚钱的老人。于是吴三桂又道:“把你的手伸出来,让老夫瞧瞧!”
张昊伸出自己的手,吴三桂见那是一双长满老茧的手,食指、中指和拇指上都是老茧,左手的老茧比较少,这明显就是一个匠人。于是吴三桂又问:“你是何方人士,有何办法可以炸开这燕京城池?”
“回王爷!”张昊跪在地上回道,“草民京城人,居住在正阳门外,原本是砖瓦匠,家中只有一独生女和一小外孙,老妻两年前已经过世,女婿原本乃绿营兵,去年被俘,现在王爷军中任职。因为王爷大军到来,清廷为了节省粮食,把我们老人女人都赶出城外等着饿死!所幸得到王爷相助,草民才能活到今日!原本草民以为,王爷会让我们妇孺老弱上阵,但王爷没有这样做。草民可以看得出来,王爷爱民如子!故草民愿意为王爷破这燕京城!”
“你说吧,有什么办法?”吴三桂问道。
张昊磕了一个头,拱手行礼道:“启禀王爷!草民可以带人挖掘地道,挖到城下,以火药炸开城池!”
吴三桂身边的刘玄初微微皱起眉头,摇了摇头:“燕京城护城河水深一丈有余,若要挖掘地道进入城下,这地道得挖得多深呢?另外鞑子在城内埋设了大缸,以盲人听音,可以辨别出地道方向!”
“回大人!”张昊向刘玄初行了个礼,“草民知道各段护城河水深,只要找到护城河水深较浅之处,有办法让地道入地三丈,即可从护城河下挖掘地道进入城下!至于鞑子在城内埋设大缸,王爷可以继续地面进攻,地下挖掘多条地道!”
吴三桂和刘玄初、汪士荣等人交头接耳几句,随后转过头来:“你可知道军中,可敢立下军令状?”
“草民愿意立下军令状!草民以一家大小性命担保,在一个月之内炸开城墙。”张昊掷地有声的回道。
“好!”吴三桂大喜,“既然有你这句话,本藩暂且信你!你需要什么条件,需要多少人手,需要什么工具,本藩都能提供给你!但是,倘若一个月内无法炸开城池,你的女儿女婿,你的小外孙,都要人头落地!”
“请王爷放心!”张昊拱了一下手。
……
归化城,郑袭派来的黄昭已经下令退兵,其实郑袭和阿布奈的联军并没有退出太远,而是在距离归化城东北方向一百五十里之处,化整为零,分散驻扎。
但是疑神疑鬼的康熙还是不敢下令打开城门,而是派遣斥候骑兵,对周围两百里之内的草原进行仔细的搜索,并没有发现郑袭大军,只看到一些部落居民。清军斥候用了数日时间探明军情,回去禀报之后,康熙才敢下令打开城门。
事实上,那些所谓的部落居民,就是化整为零的郑袭大军。黄昭和阿布奈的联军中,本身就有不少蒙古人,阿布奈的蒙古兵之中,又有不少原本就是当地的土默特蒙古人,他们化整为零之后,就在蒙古人的部落里面藏身,使得清军斥候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禀报将军!王爷的大军已经离开沈阳,正向归化赶来!”一名信使走进黄昭的中军大营内,向他禀报。
黄昭点了点头,转过问阿布奈:“王爷,我们大帅的大军即将赶来,不知道王爷您派遣的内应混入归化城了没有?”
阿布奈回道:“康麻子疑神疑鬼,我们都已经退兵百里了,他还是不肯打开城门!我们的探子只能到城外,无法入城!”
“应该不用几天,康麻子就会打开城门了!想必他在城内也憋坏了,早就想要跑路了!只要他打开城门,你们的人就能混入城内!”黄昭点了点头道。
归化城,随着郑袭大军的撤离,康熙终于打开了城门。
在城外等候了数日,早就急着要进城购买食盐、粮食等生活必需品的牧民们见到城门大开,便纷纷涌向城门口,急着要进城。这草原上不产盐,人不可能不吃盐的。原本在张家口可以贸易,但是因为战争,清廷已经崩溃,晋商八大家也踏上逃亡之路,张家口集市因此关闭,牧民们又不可能入关去买盐,他们只能来归化了。
归化城内,还有一些商家囤积的食盐,这时候虽然盐价大涨,原本不过几文铜板一斤的粗盐都涨到快一两银子了,可是没办法啊,牧民们也只能忍痛购买。
“都排好队!进城要检查的!”城门口的八旗兵和蒙古兵拦住牧民们的去路。
所有要进城的人都经过仔细盘问,还要搜身,经过仔细检查之后,才被放入城内。
牧民中,混着两名阿布奈派遣来的,准备同儿子联系的戈什哈。这两人如今也是一身普通牧民的打扮,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