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夫人拧着眉心,声音有些慌乱:“我不知道。清儿,你姨丈还在医馆里,你说会不会他也染上瘟疫?”
这是欧夫人最担心的。饶是她性格多么的爽朗大气,但在面对自己最在乎的人时,仍是无法保持镇定和冷静。
“姨母,我和你一起出去看看。”楚乐清道:“现在还不能呢个确定这事是不是瘟疫,您先不要担心。再说这满大齐,姨丈的医术都是数一数二的,您要相信他。”
欧夫人对楚乐清说了一通,紧张担心的情绪找到了抒发口,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些。她道:“行,咱们出去看看。但清清你要准备好帷帽戴着,若真的是瘟疫的话,咱们要防护好。”
楚乐清拿了帷帽边和欧夫人一起走出了竹心院。茉织端着小笼包从厨房里出来时,正见到两人要出门,问淸缘由后,二话不说,跑回房间拿了帷幔,也要跟她们一起出去。
“不行,茉织。你在府里呆着。”
“为什么?”茉织不解道:“王妃,茉织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质,奴婢一定要去,请王妃恩准。”
说着,又向楚乐清福礼。
楚乐清扶住她,“我知道,我不是拦着你不让你出去。而是,现在京城大规模爆发此病,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瘟疫,但是咱们也要以备万一。现在京城医馆,都挤满了人。王府里肯定请不来大夫,我让你留下,是让你先给王府中的人把脉,看看他们有没有出现什么症状,或者身体有没有不适?若是有,早些发现,咱们便能提早预防,早些救治。”
茉织眼神闪了闪,道:“那我诊治完之后,可不可以出去?”
楚乐清颔首道:“当然,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全凭你自己做主。不过,宵禁的时候可不行。”
最后一句当然是玩笑话,茉织忍不住笑了,点头应道:“我听王妃的。”
楚乐清便领着茉织去了张管事的院子。
院子里,张管事正在训斥下人。
“怎么办事的,昨日让你们去天水泉挑水,怎么没去?偏偏等到今天,今天又遇见成王府的下人,还被人家欺负了去,只带回来这么几桶水,还不够咱们府上一天的用度!”张管事气的直跳胡子,念叨道:“成王府的又怎么了,咱们王爷也是正儿八经的亲王,以后再见了他们,你们都挺直了腰杆,怕他们作甚!”
楚乐清刚进院子,便听到张管事的话,一时哭笑不得。
这意思,竟不是怪小厮挑晚了水,而是怪小厮给昊王府丢面子了。
楚乐清笑道:“张管事,这是怎么了,他们犯什么错了?”
张管事转身,看着从院门口走过来的楚乐清,当即敛了火气,淡淡道:“没什么事,王妃来属下这小院子可是有事?”
“有点事,张管事若是眼下没有要紧的事,想请您帮个忙。”楚乐清道。
“王妃但说无妨,属下谨遵您的吩咐。”自上次和丁义聊了一番后,张管事便对楚乐清持观望态度,既不亲近,也不贬低。说话行事总是带着一丝客气和疏离。
“京城中,百姓突然生怪病的事,不知张管事知不知晓?”楚乐清问。
原来是这件事,张管事捋了捋胡子:“属下知晓。”
“知晓就好办了,”楚乐清没工夫和张管事玩文字游戏,直接道:“为了以防万一,我想让茉织给府中的人把脉看看,若是有什么病症和不适,早些发现便能早些治疗。”
“咱们府中的人无事,王妃不用担心。”张管事摆了摆手,“也不劳茉织姑娘操心了。”
“你怎么知道没事?”楚乐清狐疑的看着张管事:“难懂你知道这次的病是什么原因?”
张管事一愣,摇头道:“不知道,属下不知道。”
“那你刚才所言…?”
“这…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府中没有人有事啊,若是有,属下肯定会第一个知道。”张管事额头冒着虚汗,紧张道。
楚乐清看了张管事一眼,觉得他肯定有猫腻。但她对张管事的人品还是比较了解的,关乎于百姓性命之事,他应该不会说谎。
“现在没有人找你,不代表咱们府中就没有得了病的人。提前预防总是好的,且此病开始的时候并不严重,只会有些拉肚子而已,府中之人不重视也有可能。”楚乐清道。
“是,王妃你说的有理,那属下便协助茉织姑娘,把府中的下人都叫来,为他们依依诊治。”张管事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急不缓的对楚乐清道。
昊王府大门,欧夫人在马车上等着楚乐清,见她从府中出来,探出半截身子:“清儿,姨母在这儿。”
上了马车,楚乐清便问:“姨母,您先前说的那些披麻戴孝的人家,您还记得他们在什么位置吗?”
“在从红坊街到城北医馆的路上。清儿,你问这些干嘛?”欧夫人不解。
“去看看姨母,我想了解他们的死因。”
“咱么两个?可是咱们都不懂医术啊?”
“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咱们对这次病情的发病症状很是清楚,我们这次去只需要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死亡的便可。”楚乐清心里一直扑通扑通的跳的极快。
若是此事真是天灾,那她无话可说。可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般瘟疫的爆发会在一场巨大的战争或者自然灾害之后,起因多半是因为死亡人口太多,古代的处理尸体的办法,极其不负责任。
对于穷苦百姓,死后甚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