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化成脓水的大百足,乔纳森立刻回头看向吞下了城墙的巨口,果不其然这边也和大百足一样正在腐化。
乔纳森可不觉得这是专门给自己削减难度,毕竟是会擅自破坏游戏规则的人,总不至于刚作弊就后悔吧?更不可能是自己突然获得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的力量然后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扭转局面。
前后看了看,乔纳森想要找出那个可能存在的帮手,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在怪物们腐化之后,整座城都显得极为安静,只有风声和木头燃烧的噼啪声偶尔传来。
“乔纳森?”
被放下的洁西卡依旧闭着眼睛,因此没有看到什么骇人的画面,却也不明白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乔纳森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过去,背起洁西卡越过巨口造成的深坑,头也不回地逃离。
从那人出现开始,一切都乱套了,这座城市变成了乔纳森这个级别所无法踏足的魔境,他不是不想知道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被莫名卷入其中的平民也确实可怜,但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逃跑而已。
断裂的石块上不时落下些碎片,在那底下是深坑以及在深坑中腐朽的巨口尸体,少年就坐在这城墙断裂的一隅,左手向后支撑着身体,右手上握着一柄做工精美的黄金短剑,黄金的剑身上顺着剑脊镶了条鱼骨形翡翠,握柄上更是镶满了各种珠宝,可谓是真正的珠光宝气。
这样一柄短剑在少年手中彻底沦为了玩具,随着少年的手指上下翻飞,速度快得有种杂耍的感觉。
虽然是黄金和宝石为基础打造的艺术品,但这柄短剑也并非真的是中看不中用的玩具,反而因为精巧的工艺和一些特殊处理甚至要比市面上能看到的所谓名刀名剑更锋利。之所以被少年这样把玩还没见血,不过是因为割不开少年手指上那层轻薄幼嫩的皮肤罢了。
少年一直都在,乔纳森却没看到,准确来说是无法看到,这就是少年手中所持短剑上所赋予的魔法之一,没有实际意义的小把戏。
“这逃跑的也太干脆了吧?”
看着乔纳森的身影远离,少年有些好笑。
“该不会是被训练过吧。”
只是说一说而已,无论是真的往这个方向训练过还是没有也不过是个人类而已,少年其实都不关心,他关心的不过是那个人类背后的人。
或者说是神?无论怎么称呼都不准确。
仔细想来,似乎还从没在意过自己到底应该被划分到哪一类又该怎么称呼,因为不具备这么做的必要,从始至终能够一直存在的也就他们三柱而已,名称什么的完全没必要。不过既然身处世界之中,这样的称呼也就变得有需要了,往这方面想的话,人与神擅自定下来的那个称呼也挺方便的。
恶神。
至于继续划分出来的称呼,就让少年有些不理解了。天,地,海,这些无意义的东西到底有什么让人执着的地方?不过是触手可及的小玩意罢了。
在少年看来,人是种复杂怪奇的生物,无论是什么种族,就算是稍微有些不同的龙也一样,他们在生存的同时也在享受着生存本身,把那称为生活。明明只是诞生到死亡的过程,却被各种不必要的东西所填满,无论好坏都足够充实。
因此少年在观察,观察这种奇怪的东西,并非为了什么样的目标,只是单纯的过程,不具备结果。
等到乔纳森走得足够远,少年收回了视线,看向城市中,在那里残存着‘一半’的市民,正在经历惨烈暴乱后的混乱。
没错,这个一半需要打上引号,因为水分很大。一开始确实只是一半的人,甚至在十位数的数字上还有些让步,但每当这一半人伤害到正常人,受伤的正常人也会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去。
就这样还没什么吧,不过是没明确标出来的规则罢了,就连之后的违规强化也还能勉强接受,但最后那个就有些过分了,很明显是做过头了吧。
“自己定下来的游戏规则好歹遵守下啊,就算是象征性的。”
随着少年的抱怨落下,他身边的空间突然扭曲,就像是有人坏脾气地打破了窗户一样炸裂开来,四散的碎片飞过城墙消融在野外的空气中,只剩下漆黑的裂缝还突兀地存在于那里。
嗒,嗒,嗒。
高跟鞋踩踏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从裂缝中逐渐逼近,当声音到达裂缝口时,少年回头看去。
出现在那里的是个全身上下都用红色打扮起来的年轻女人,红底金绣的奢华礼裙也好,装点在各处的大量昂贵饰品也好,无一不体现出女人的华丽,再加上成熟中带点青.涩.的.妖.娆.身.材和美.艳.的容颜,给人一种只要看一眼就别想再挪开视线的吸引力。
少年回头看着年轻女人,年轻女人也侧过头看向少年,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
“你那是什么样子?”
首先发问的是少年,严厉的语气和上扬的音调,光是从两人表面年纪来看的话相当不协调。
“品味俗气就算了,那些没价值的金属也玩身上挂,是想要做什么?”
本还想对自己妹妹游戏作弊的问题好好教育一番,却发现不过没多久不见的妹妹突然学坏了,这问题就很打了,比起游戏什么的严重多了。
被训斥的年轻女人先是缩了缩肩膀,似乎是有些怂了,不过紧接着想起了什么,又硬气了起来。
“我可不是来和你说这些的。”
对,她是来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