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到那些尸体身边的时候,我发现钱宁和她那个娘炮哥哥正蹲在一具尸体旁边,从头发上看这应该是一个女子,但是由于腐烂的几乎都没剩什么了,所以一时间也看不出来她的年纪。
那精瘦汉子正站在两个人不远处一具尸体旁边,不过那家伙现在又切换到了冷酷模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具尸体,却没有什么动作。
穿山甲走到钱宁身边,问道:“这些人你们认识?”
钱宁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人是我家族中的一个长辈,不过在某一时期内突然间跟家族失去了联系,我们找了很久的线索才发现她当时很可能跟着一群人来到了这里,没想到她最后却是死在了这里。”
原来这几具尸体果然和钱宁他们有关系,只不过这件事情和尚是怎么知道的呢?看前宁几个人的样子好像并不认识和尚,但是和尚却偏偏知道这些事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和尚跟这几具尸体应该也有关系才对。但是这家伙看到这些尸体的时候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南宫现在开始习惯性地四处检查这些尸体,不过我看到这些尸体基本就没剩下什么,估计是很难找到什么线索了。不过我还是跟着南宫四处查看了一番,毕竟在这些人里,只有南宫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看着南宫正在一具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尸体上拨弄着,我无聊下竟然无意识地走到了那精瘦汉子身边。近距离看这精瘦汉子才发现原来这家伙也不是完全的面无表情,从他的侧脸看过去,你能够看到他的脸虽然是麻木的,但是他的眼睛很亮,那是一种我根本无法理解的神采。我甚至隐约能够感受到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羡慕,不过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有谁会去羡慕一个死人呢?
虽然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去惹这些家伙吗,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那精瘦汉子的肩膀,对他说:“这个人也是你们家族的长辈么?”
精瘦汉子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对我说:“这个人,是我的父亲。”
听到那精瘦汉子的话,我顿时呆了一呆。我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在看到自己父亲的尸骨的时候竟然是这副表情。就算是两个人有再大的隔阂,总归是血浓于水,这家伙怎么能做到这么冷酷无情呢?
那精瘦汉子没有在意我的表情,而是转过头去去继续发呆。我看着这个冷静的几乎失去人性的家伙身上没来由地冒出一股寒气,我竟然生出了如果和这个家伙在一起久了,我可能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找了个借口就回到了南宫身边,却发现南宫正摆弄一个跟抹布没什么区别的老式挎包。我轻轻咳嗽了一声,走到她的身边,问道:“有什么发现么?”
南宫没有回头,依旧慢慢地在挎包里翻着什么。我见她正忙着,便没好意思再说什么。正当我无所事事的时候,我在南宫的脚底下发现了一本封皮几乎已经化了的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实在是太烂了,它的橡胶封面已经完全氧化,整个都是黏黏的。也不知道这上面沾没沾上尸液,我一时间都没有勇气拿起来。不过最后我还是忍着恶心将那笔记本捡了起来,打开来看上面的内容。
可能所有的人都有一种偷窥他人秘密的劣根性,我突然间就对这个根本不了解的,素未谋面的家伙产生了兴趣,就连心跳也忍不住快了不少。
不过这上面的内容却乏善可陈,都是一些具有某些时代背景的语录等等,甚至于有几处由于笔记本损坏完全看不清楚的地方,我都能够直接脑补出来。整篇笔记连一点点狗血的剧情都没出现,顿时我就对这本笔记失去了兴趣。
不过就在我准备将那笔记本放下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些很凌乱的字迹。那些字写的很潦草,有些字写的很用力甚至透过这一页在下一页都留下了深深的刻痕,有些字写的很轻,甚至连墨水都是断断续续的。
我猜写字的人一定处于一个十分危急的情况,而且当时他的精神状况肯定十分不稳定。我师傅曾经带我去过一次精神病院去探望他一个朋友,它的具体名字老头子没有告诉我,我只知道老头子每年的三月初三几乎都会去那里,有几次还是我开车把他送过去的。
那个家伙当时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许多,很多时候都是很安静的。但是我曾经见过他在一瞬间爆发,他拿着一把餐刀疯狂地在墙壁上刻着什么字。他刻出来的字就是这样,有的很深很长,有的很轻。
我觉得写这些字的家伙当时的精神状况比起老头子那个不知道名字的朋友应该好不到哪儿去。
我将探照灯放到地上,开始辨认这些字到底写了些什么。幸好我有一定的笔迹辨认能力,可以通过一些相似的笔画来判断那几个字是相同的字,然后把这些字能够辨认出来的部分慢慢组合,很快我就发现原来这慢慢一页纸都写着一句话:不能睡!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能睡?难道这个人在警告自己不能睡着么?或许这个家伙身上有着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在自己十分疲倦的情况下通过这种方法来抵抗自己的疲劳。人在困顿的时候,倒的确会出现这种乱七八糟的笔迹,这个我在初中上所有无聊课程的时候就已经深有体会了。
想到这里,我也就不再纠结这个笔记本,将它又放到了南宫的脚下。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