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这屏扇上的内容转述给和尚他们,这几个人出奇地没有说一句话,同时沉默了下来。看着他们那严肃的样子,我几乎快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些人的心智都是人中翘楚,思维之缜密也是少有人能比肩,却几乎毫不犹豫地全都相信了这上面的话。
我那老不死的师傅曾经说过,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思想是完美、毫无缺陷的。即使是思维再缜密的人,他的思想中也总会有一个盲点存在,那个盲点就是他们的弱点。
这几个家伙如果是单论城府、身手的话,甩我一个京广线都不算夸张,但是却全都陷入了这个看起来只有傻瓜才会上当的谎言当中。
我轻轻拍了一下和尚,对他说道:“我说和尚,你该不会相信上面的话了吧,这两个家伙可是差着将近一千年呢,再说我可是听说这道济和尚也就活了八十多岁,最后还是朱老四给他送走的。”
和尚看了我一眼,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没有过那样的经历,所以你觉得很可笑。但是这世界的很多事情,其实根本就不是你看到的样子。你眼中的世界,是被很多人披上了数不清的伪装之后的样子。当你一层一层地拨开那些伪装的时候,你就会惊悚地发现,原来我们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陌生的、危险的世界当中。”
听着和尚这样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我的心中突然间一阵惊悸,他这几句话就将我活了这么多年的自信完全打破,对这个世界突然间变得不信任起来。我当然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美好的,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太多的尔虞我诈、太多的倾轧迫害。但是我早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节奏,也早就接受了这样的角色去生活。可是和尚的一席话我突然间让对这个原本自认为已经看透的世界又一次变得陌生起来。
咽了一口唾沫,我对和尚说:“和尚,你自己想成佛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这些人难道也想一朝悟道成佛不成?”
和尚看了看穿山甲他们一眼,眼中尽是可怜的神色,摇了摇头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这也许就是他们的命吧。”
和尚并没有说这几个人来到这里的动机,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可能是什么佛教信徒,这些家伙来到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穿山甲几个人在那里发了一会愣,然后开始向第二层走去。我们将这座塔的几层全都搜了一遍,除了在第一层发现的那座屏风之外,剩下的几层全都是一些佛经,而且很多佛经竟然是竹简的。这东西可是很难见到了,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
在顶层还是一无所获之后,穿山甲和钱宁几个人都变得有些焦急起来,显然她们想找的东西并不在这里。和尚倒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这里什么都找不到一样。穿山甲和钱宁几个人又从顶层开始一层一层地将整座塔搜索了一遍,但是依旧是毫无所获。
当我们再一次来到这座塔的第一层的时候,我发现穿山甲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汗迹,他现在正处于焦虑之中。就在我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钱宁倒是首先开了口。
钱宁重重呼了一口,对穿山甲说:“穿山甲,你不是说这里能够找到那东西么?”
穿山甲好像有些忌惮钱宁,赔笑道:“这里的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一路上你也看到了,如果说那东西真的存在的话,那就一定是在这里。只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而已。”
就在钱宁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和尚开始在这第一层塔内来回走动起来。这家伙在穿山甲几个人四处寻找线索的时候一直都是作壁上观的姿态,没想到等到众人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时候,他却开始独自寻找起来。
钱宁原本还想多说些什么,但是当她看到和尚的动作以后就安静了下来,就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和尚来回走动。就我一路以来的观察,和尚对这些机关巧计根本没有什么涉猎,他也就是比我的观察力要好一些而已,如果说钱宁这些专业人士都没找到什么线索的话,我相信和尚能够找到的概率并不大。
和尚的心思好像并不在寻找线索上,只不过是慢慢地贴着墙壁慢慢地踱步,好像在测量这座塔到底有多大一样。不过他来回走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动过一下。然后他开始走第二圈,依旧是慢慢地踱步,手都没有伸出来过一次。
看着和尚的动作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我知道他肯定有了什么想法,但是这个家伙稻褪侨绱耍你只能在最后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
不过有这种感觉的仅仅只有我和南宫罢了,穿山甲几个人都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甚至连眼中都没有一点点疑惑的神采,就连大白妞此刻都是一副冷冷地表情站在一边。
这些家伙完全就是为了目的而活着,他们对目的以外的任何事情完全不关心,甚至完全没有任何哪怕是一点点的好奇心。这样的家伙最是可怕,因为单一的心思能够让他们更加的专注和高效,这样的人能够更好地去完成任务。
就在我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拉住和尚的时候,和尚终于停了下来,这时候众人也都慢慢地围了上去。
穿山甲最先忍不住问道:“和尚,这里有机关?”
和尚没有看穿山甲,而是抬手指了指中间的那座屏风,说道:“我想,那机关应该就在那座屏风上。”
我听到和尚的话之后,心中有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