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监正辞呈,在第二日早朝时,由监正多年好友,翰林院侍讲学士朱进帮忙递交。
楚帝坐于皇位上,四平八稳。
“升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楚帝跟前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有事禀奏,无事退朝!钦此!”
“皇上!臣有一物,乃监正大人赵清所传!”官从正五品,翰林院侍讲学士迈出一步,微弓着身,从怀中掏出一物,眼观脚尖,双手呈上辞呈。
“呈上来!”
楚帝闻言,双眉一扬,就要发怒,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眼又是一番风平浪静。
楚帝接过太监递上的奏折,翻开细看,刚看完前几行字,那是官员自我介绍,随后的内容令其勃然大怒!
“大胆!”
龙颜大怒下,奏折被其扔飞。
“捡回来,念给诸位爱卿听听看!”
太监一手提着拂尘,急忙跑去捡回来。
“臣监正赵清,今有一事启奏。”
“今日,臣日夜观星象,东南方向白虎凶星若隐若现,伴随白虎凶星而现,更有帝星,帝星光辉微弱,伴随白虎凶星同现,楚国势必有血光之灾,臣惶恐,身为监正,本应为吾皇排忧解难,但此事因陛下而起,自也由陛下承担,若他人硬助陛下渡过难关,死后入地府,必将遭受千万年刀山火海之罪。”
“臣,惶恐!”
“女蜗娘娘造人,人分为男人女人,女为知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臣惶恐!”
“臣,赵清,就此辞去正五品监正官位,望陛下准奏。”
“草民,赵清叩请圣裁!吾皇万岁!”
太监念完此话,朝堂一片惊呼,人人为钦天监赵清敢言而惊呼,为他即将遭受到的牢狱之灾而惊叹。
在楚国,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当着皇帝的面,呈上这样的奏折,是在摸老虎的屁股。
“臣,该死!”
翰林院侍讲学士吓得面无人色,惶恐的跪伏在地。
楚帝面色阴沉似水,胸有一腔怒火,却被他硬生生憋着。
“退朝!”
原本退朝该由太监喊出,可身为皇帝,此刻却也因怒失了平常心,喊出了退朝的话语。
退朝后,官员间三五成群聚拢在一块,一路窃窃私语离开皇宫。
那些王爷等,却彼此间交换着眼神,一场皇宫暗斗即将展开。
身为王爷,那可都是皇帝的哥哥或是弟弟,皇帝一死,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也就是他们了。
那些官员,这段时间也该选择阵营了。
皇宫暗潮涌动,而京都的民间也同样炸开了营。
各种传言,各种流言蜚语,竞相出现。
但,都离不开楚帝好色,因贪慕美色,而杀死戏班主的主题。
皇宫,清心殿。
楚帝不安的走来走去,手头上还捏着赵清今早递上来的‘奏折’,实则是辞呈。
内容敢言,言语也是放肆。
能当上皇帝,虽好色,却也是个聪慧之人,自然听出了话外之音。
“大胆赵清,当朝如此诋毁朕的声誉,真该将你千刀万剐,砍头挂在城门上!再诛你九族!”
楚帝,楚仁江,怒气不断攀升,气急后,砸碎了清心殿内一切摆饰品,更是癫狂的放声大笑。
帝星伴随白虎凶星现世,楚国必有血光之灾,然而紫微星即是帝星,却也代表了皇帝,那就是说明他这个当皇帝的有危险了。
要么重伤垂死,要么死。
“来人!”楚帝楚仁江停止大笑,大呼一声。
立刻有两名御林军进来,单膝跪地。
“皇上!”
“平身!”
楚帝楚仁江的语气比平常急促了几分。
“传朕圣旨,召集京都一切有识之士,替朕分忧解难!”
“等等!”
楚帝楚仁江喝住就要离去的二人,接着道:“告知郑提督,派遣一队人马,前去将赵清带回来!”
做完这一切,楚帝楚仁江这才面色松色,深吐出一口气,一时间好似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龙椅上。
……
民间,听风轩。
三五成群结伴而来的平民,聚拢在此。
听风轩,是京都中最具闻名的讲书场所。
一位老者,留着三寸山羊须,面容宁和,站于讲台上。
“诸位,今日说书老张旧病缠身,在家休养,便由老夫代讲一日。”
老者清了清嗓门,提板一拍,正色道:“今日便讲讲前朝皇帝,阴色杀人,以致于前朝江山分崩离析。”
“话说,前朝皇帝年少时,身畔随行婢女必有百人,这些婢女被其列为禁脔,二十岁登基上位,却不似其祖上勤勉朝政,一年不过上一次早朝,终日精气不足……”
一番说讲下来,两时辰便悄然而过。
听风轩依旧人满为患,大多被老者说讲的神态与故事的生动而吸引。
“前朝江山分崩离析,竟是因色而毁国。”
老者说完这句,转身就此离开……谁也不知道,老者走到无人迹处,便化作一缕青烟凭空消失不见。
听风轩中,二楼靠窗位置。
一位一身如雪般的长衫,鬓角留有一缕雪白鬓发直垂的男子,眼角略长,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笑时,格外引人注目。
同一处靠窗位置,一袭红叶色绫罗薄纱裹身的女子,轻笑出声。
妩媚而浪荡!
“不知姑娘所笑为何?”俊美男子风雅,偏偏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