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大梁国的梁萧城中,高居帝位的梁儒明却知道这件事!!
冷晴思来想去,只觉得梁儒明能知道当初在秦山上发生的事,无非就是两个原因:要么,是梁笙德回来后,自己和梁儒明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要么,就是在那些随行人员里,有梁儒明的耳目!而且那些耳目对梁儒明极其忠诚!!
大脑如此飞速地运转了一番后,冷晴方斟酌着言词地答道:“自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初民女只是恰好遇上了,就拔刀相助罢了,不敢奢求赏赐。太子妃的恩情,在太子妃冒险收留民女,并带民女回大梁的时候就已经还清了。”
如此说着话的时候,冷晴心中同时还在想着:既然梁儒明能知道当初成亦影在秦山时落水一事,那想必,关于她伪装成赤冰国舞姬,在中秋大宴当日刺杀大章国太子陈浩贤一事,梁儒明也是知道的罢……
但,回应冷晴的,却是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一句似笑非笑的疑问:“既然两清了,那你为何又要嫁给潇亲王呢?”
这一句疑问,却是梁儒明忽然将不知道绕到哪一国去了的话题又给绕了回来。
而这厢,对于梁儒明此等跳跃性的说话方式,冷晴真是无法理解又无语:说一件事就不能好好地将那一件事说完吗?这一会儿跳到这里,一会儿跳到那里,如此强硬地转移话题,不累吗??
“……并非是我要嫁,而是潇亲王要娶。”身姿端正地坐在太师椅上的冷晴在无语了两秒后,方如此一派淡定地给出了她的回答。
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闻言,却是抿唇一笑,笑得一派好奇:“听你这么一说,朕竟觉得,似乎不论所嫁之人是谁,你都不在意一般?”
梁儒明此话一出口,冷晴又懵了——这话……让她怎么接??
几乎在瞬息间,冷晴就思考出了好几种答话方式,可最终都被冷晴自己一一否决了。于是,冷晴最终唯有沉默不语。
而那厢,对于冷晴的沉默,双手撑膝地高座于御座上的梁儒明到是未置一词,而是兀自温声浅笑地说着:“昨日,潇亲王出宫的时候,朕和皇后均未给潇亲王一个准确的答复,只让潇亲王先回太子府等候消息。”话音一转间,但闻梁儒明笑着问出一句:“你说,朕应该如何答复潇亲王呢?”
面对梁儒明的询问,冷晴稍一沉吟,还是沉声应了一句:“民女不敢妄自揣测圣意。”如此说罢,冷晴忍不住在心中想:自古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管梁儒明到底怎么想的、想干什么,总之她顺着梁儒明的话,对梁儒明阿谀奉承些,总归是不会错的……
然,冷晴说完话后,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却并未接话,而是抬头看了看摆在御书房一角的那只铜漏,薄唇一张便道出一句:“都午时正了,你可饿了?”
于是,身姿端正地坐在太师椅上,正一本正经地揣摩圣意的冷晴当时就一脸懵逼……
也是至此,冷晴总算是摸清了梁儒明说话的套路了,那就是——不按常理套路出牌,神鬼莫测,让人完全防不胜防!
懵逼完了,冷晴还是老老实实地顺着梁儒明的话答道:“饿了。”岂止是饿了,简直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好嘛!!
于是,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抿唇一笑,朝殿外高声喊了一声:“张玄福。”
“下臣在!!”梁儒明的话音尚未落,张玄福的声音獯进了御书房中,随之响起的,还有开门的声音,以及一串疾行的脚步声。
不过两三个眨眼的功夫,天然眉眼带笑的张玄福就出现在了梁儒明和冷晴眼前。许是走的太急,张玄福止步后,他那柄搭在臂弯里的拂尘却还在那儿晃来荡去的。
而那厢,不等站在殿中的张玄福行礼问安,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就含笑丢出一句:“传膳罢。”
“是!”规规矩矩地朝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躬身行了一礼,张玄福退步而出,传膳去了。
而御书房内殿里,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始终眉眼含笑地看着坐在他右下首那张梨花木太师椅上的冷晴,如是温声道:“今日午膳便同朕一起用,如何?”
在这种封建制度王朝,能和堂堂的一朝天子一起吃饭,那是何等荣耀啊!!这种情况下,最正常的表现应该是叩谢圣恩……
于是,坐在太师椅上的冷晴十分自觉地滑下椅子,双膝跪地,伏身行礼的同时还说了一句:“民女叩谢圣恩!”
别看冷晴面上表现的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可事实上,在从太师椅上滑到地上,尤其是在双膝跪到地上的那一瞬,冷晴心中想的其实只有三个字:心、好、累……
张玄福离开没多久,大约也就是几分钟的样子,就带着十名头戴浅蓝色宦人帽,身穿浅蓝色宦人服,人手提着一只朱漆食盒的年轻宦人回到了御书房。
进了御书房的殿门后,张玄福没往内殿走,而是站獾畹哪钦旁残卫婊木桌旁,指挥着那十名头戴浅蓝色宦人帽,身穿浅蓝色宦人服的年轻宦人摆膳。
只见在张玄福的指挥下,那十名年轻宦人在圆形的梨花木桌前围了一圈,动作整齐划一地打开他们各自手中提着的食盒盖子,将食盒里的菜食一一摆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