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焕听了自然知道杜迷津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他感动于杜迷津的善解人意,也有默契的不多言,只面带春风的迎过去,笑嘻嘻的开了句玩笑说道:“喳,我的老佛爷!”说完夸张的屈膝弯腰,双手轻轻搀扶着杜迷津的胳膊,一步一步往回走着,倒搞得杜迷津有些难为情了。只听见身后看着他们二人耍宝,不明就里的林李非凡恶狠狠的说道:“一大早上就被秀了一脸,你们真是够了!”
这边梁佑焕把戏做足,小太监一样亦步亦趋的扶着杜迷津走回自己的位置,又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林李非凡,见她也已经在办公桌前坐好打开了电脑,显然没有继续留意自己与杜迷津在做些什么后,才低下头凑近杜迷津小声说道:“好歹不济你也是拜了山头又师傅亲传本事的人,一般的小毛贼肯定不至于你这么狼狈,我知道你是不想让非凡知道,放心吧,她没注意咱俩,现在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既然都被老板说成秀恩爱了,索性咱俩就高调秀一波吧。反正还没到上班点儿,你去把椅子搬过来,咱俩聊聊天吧。”杜迷津听完故意大声冲着梁佑焕说道,显然是说给林李非凡打消疑虑听的。林李非凡听了果然换过头冲她二人撇了撇嘴,随手打开了电脑里的歌曲播放列表,戴上耳机,不再搭理他们了。杜迷津冲着搬着椅子走过来的梁佑焕招了招手,让他坐的离自己更近一些后,才一边偷眼盯着林李非凡,一边压低声音把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认认真真的对梁佑焕说了一遍,包括柯怀古和自己说的一切。
梁佑焕用心的听杜迷津详细的说完发生过的所有细节,表情沉郁的思考了良久。起初杜迷津还以为,他是因为身份突然曝光有些别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再一细打量,才从他越来越深锁的眉头上意识到事件或许比自己想到的还要复杂难缠,于是有些忧心的轻声问道:“怎么了?你别光沉着脸不吱声啊。怪吓人的,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嗯,如果你真的确定对方带了面具伪装的话,事情可能就真的比较麻烦了。你也知道我师父深谙武学。他老人家曾经和我讲过,太极挽云手是太极的入门招式不假,但太极拳是由阴阳八怪参悟而得的拳法,意识重于形态,讲究去繁从简、返璞归真。越简单的招式往往蕴含了越强大的力量,所以挽云手同时也是太极拳中‘四两拨千斤’的精华所在。对手出手速度越快、力度越强,挽云手反倒越容易制住对方,户口锁扣的强度也就越紧。你的功夫底子本来就弱,仅会的一招半式也不过是因为好玩,学来做做样子唬唬人而已,运用起来并不会特别顺手。你说对方身高和我差不多,看上去可能比我还沉实些,又精于近身格斗。从男女体能和身材的差异来说,你是绝不可能只凭一招就钳制住他的。除非使用挽云手的当下顺势借了对方的力量。这样判断,他出手时至少用了自己八成以上的力气,目的绝不仅仅是击晕你,而是真的动了杀心的。你看上去不过就是个寻常姑娘,对方如果不了解你的话,这任务对他来说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一个一门心思想要取你性命,又觉得万无一失的人,却还多此一举的遮盖了自己的样貌,这不符合常理。任何常理解释不通的事情,都绝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梁佑焕表情凝重的如实分析道。末了又补了一句:“你会挽云手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多吗?”
梁佑焕这句话等于把所有疑点引向了以“秦济世”为首的,自己周围的人,毕竟自己有几斤几两。只有自己最亲近的人才最清楚不过了。可是想想,师傅与师兄们平日里对自己的回护,杜迷津很难接受这个猜测。这次回山虽说也发现了不少值得怀疑的地方,若说师傅有事瞒着自己,杜迷津是认的,但你要说秦济世想加害于她。杜迷津肯定作死不信。于是她脸上显出一丝不悦的说道:“你是在引导我怀疑我师傅吗?没错,我承认你分析的合情合理,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会什么不会什么、会多少,师兄师姐们与人闲聊时难保不会带上几嘴,我平时在教里的顽劣和得宠都是出了名的,成为大家的谈资岂非在正常不过了?只要听者有心,上清教所有同门都可以对我的底细了如指掌,包括你,不是吗?”总归是四五年的师徒情分,就算所有的推理都无懈可击,只要不把真凭实据拍到杜迷津眼前,她都绝不会相信,自己一心依赖和崇敬的师傅,会是欲将自己处之而后快的人。何况在上清教时是柯怀古,回到公司又是梁佑焕,他们师徒二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引导自己的思维走向,这让谨慎的杜迷津不免有些多疑,所以回梁佑焕话时,口气里不自觉的就多了一丝尖锐。
梁佑焕倒是也能理解杜迷津的情绪,将心比心,若易地而处,自己也不会认同这样的推测。只是杜迷津因为不满而将矛头直指向自己,梁佑焕多少还是有些委屈的,当下有些消极抵抗的沉默起来、不再应声了。而在杜迷津看来,自己近乎不可理喻的质询了梁佑焕,而他竟然完全没有反驳,若非伤心,就是心虚了。杜迷津下意识的眯起了双眼,揣测着梁佑焕的心理反应,气氛一瞬间有些诡异。
正在此时,殷明镜与保诚也踩着上班打卡点儿,结伴进了公司。保诚刚一推开公司的大门,远远看到座位上的杜迷津,就跟见了亲人似的热情洋溢的说道:“呦!杜姐来上班啦!你都